摄政王府连丫鬟婆子都没有。”
古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这英雄眼里没美人,“难过”的就是旁人了。
这些沈翊都知道,他沉默地喝掉半盏茶水,“此事再议,侯爷,你这旧疾,是楚国所为吗?”
永平侯没想到沈翊绕了半天,又绕了回来旧疾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翊也没催,静静地等候,屋内陷入沉寂。
“唉!”永平侯扶着椅子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但一定不是楚国所为,这毒,来自定都。”
“是皇上还是魏家?”沈翊看起来并不吃惊。
永平侯摇头,“不好说,但你为何会想到皇上?”
想到魏家情有可原,魏家从前是什么光景,众人心知肚明。
沈翊放下茶盏,轻讪了下,“侯爷病的太及时了,我这太子之位还没坐稳就被送到了边境,趁手的刀没了用处就变成了累赘。”
永平侯没想到沈翊心里如此通透,他深深地看了沈翊一眼,“你待如何?”
沈翊目光深邃:“平息战争,保住性命回京,我已是大周储君,只要我不死,谁能左右这个位置?”
顺安帝如约让沈翊做了储君,答应他的都做到了,可却反手将沈翊送到了战场,只要沈翊死在边境,顺安帝既没有失信,又顺理成章可以立他人为太子。
“我们这位帝王,当真是好谋算啊。”永平侯苦笑道,对臣子如此,连对亲生儿子都如此。
“太子殿下在边境,也要加倍小心。”
内忧外患,不得不防。
“明白。”沈翊从未对顺安帝放心过,这条命,他没有希冀过别人能手下留情。
从永平侯府邸出来,已是更深露重,城内早已宵禁,沈翊在前,凌盛在后,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除去偶尔巡防的士兵,就只有虫鸣声。
这里依山傍水,不知名的虫子比定都要多,但并没有蚊虫咬他,沈翊低头,从腰间提溜起一个绣着兰竹花纹的香囊,闻姝给他准备了好些,能防蚊虫叮咬。
才到边境,就已相思入骨。
沈翊抬头看了看天,弦月弯弯,好似闻姝展颜时的眉眼。
从角门进的别院,在拐角处遇到一颗红豆树,正好长在灯笼下,烛火映照着,淡紫色的小花若隐若现。
沈翊脚步微顿,观赏了会,转头吩咐了凌盛一句话。
凌盛领命去了,沈翊回屋,在书案前坐下,研墨提笔,写了一封家书。
“姝儿吾妻。”
写下这四个字,沈翊的笔尖停下,他嘴角微微扬起,哪怕隔着万水千山,心里有了惦念的人,年岁也变的珍贵了起来。
从前了无牵挂,孤身一人来到定都,只为复那遥遥不可期的血仇,如今血仇已了,身侧亦有佳人并肩携手,老天待他不算绝情。
沈翊写了好几张信纸,最终妥帖的折好,送进信封,封口前,凌盛拿来一颗红色的小东西,沈翊将之藏入信笺。
愿它带着万水千山的思念,替他见一见心上人。
*
“姝儿,你在忙什么呢?我进来你也没反应。”卫如黛手上拎着一个油纸包晃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翊离京后,卫如黛受邀住在了燕王府,但白日里去善兰堂也勤快,半下午的,正从善兰堂回来。
“你回来了。”闻姝抬起头,伸手捏了捏微酸的后脖颈,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口。
“嗯,外边热的很,给你买了点绿豆糕。”卫如黛打开油纸,三层绿豆糕垒的整整齐齐。
闻姝洗了手拿过一块咬了口,“味道不错,口味细腻。”
“那当然,我常吃他家的点心,”卫如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