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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听澜觉得自己想的不错,只可惜……她略微同情的看了眼崔闾,心道:你怕是白费功夫了,我们主上可不是好征服的,回头有你拜的时候。
崔闾可还没她想的那么长远,他提起的全副心神,都在想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应对,本来如果只有王听澜和娄文宇的话,就算两人事后有所怀疑,可有一句话叫时过境迁,过了这个场子再来找嫌疑,他可是不会认的,难就难在当时当场。
他做好了一切后手,也摸清了王和娄的行为方式,只要逻辑能圆得上,再用一些旁杂事务扰其视线,依这两人疏松的条理推演,绝不可能在他的缜密计划里,找出一点漏洞。
方方面面,只要过了这个时候,他都能给堵的严严实实,并有了一套自恰说辞。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太上皇不在。
他倒没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爱好,自掌大宅时起,他就没有让自己处过低位,哪怕拿钱哄着张廉榷时,也多是为己用的心理,一种凌驾于其上的控制心态,待后来发现其人不可交时,则更多了一层准备送佛的考量。
他对自己要做的事情,从来不存有失败的后果,哪怕一时的失误,也有可补救的措施,总归就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
可这种自信,一对上眼前这个,被后世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开国帝王时,就有种后颈梁上的软肉,其实已经在对方口中的危机感,哪怕前后左右,他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没圆好没顾及到的,但那种来自灵魂上的压迫感,仍叫他下意识竖起战意,全神戒备。
这种给人棋逢对手感,是崔闾没有遇到过的,哪怕是毕衡,都没能给他一种走刀尖的紧张心态,当然,或许也有他,提前预知了太上皇真实身份的原因,心理上天然就怯了一步?
不,非怯,而是重视,一种必须提起全副心神应对的尊重感,他的家人,他的子孙,他的身后无路可退,所有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他必须顶在前头。
崔闾挺直腰身,正眼落定在面前人的脸上,一副等其回话的上位者姿态,闹的更后头的娄文宇都战战兢兢的,替他捏一把汗。
天老爷,你可知道你对面的人是谁哦!摆这么大的官架子。
然而,被一身官威秀到的可不是对面的凌湙,而是跪地上的张廉榷,他突然激动的欲爬起身,扯着嗓门叫,“你怎么可能坐上府尊之位?你之前连个官身都没有,你是怎么做上府尊之位的?对,对,你有钱,你肯定花钱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
他赤红着眼睛,喷张着满脸胡须,躬着身体要往前扑,去勾拽崔闾身上的绯红官袍,一副要扯下来裹自己身上的恶狠狠模样,却不料从身后踹来一只脚,一把踢的他往侧边扎了下去,然后,就听轰隆隆地陷坍塌声,又再次传来,连着张廉榷的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凌湙施施然收回脚,对着前后两处大坑挑眉,“府尊大人的问题,回头连着这货一道问了,现在却还是先解决眼前事要紧。”
他说着,脚下突然一个用力,整个人就提气跃上了半空,手里还拽着不及反应过来的崔闾,然后在所有人都未回神时,冲着身后一队刚从船上跟过来的大兵道,“脚下地底。”
话音刚落,那本看着夯实的田地里,突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刀尖,像海上的巨齿鲨般,一张嘴就要将人咬撕成碎片的惊惧感,周围有避退不及时的,就被这从地底长出的刀尖串中了腿脚,一时间惊叫声连连,呼痛疾奔者惶惶。
王听澜不及再与李雁说话,拔了刀就冲上前助阵,却被太上皇塞来的人挡住了手脚,“把崔大人带到安全处呆着,这里不用你。”
说完,整个人又如箭弦般飞了出去,带着他从船上带出来的人手,对着地上长出来的刀尖位置,走钢丝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