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一些尴尬,还有几分隔阂。
后来打破沉默的还是导演聂远山。
一看见江黯,聂远山就皱了眉,也不管一帮子人在场,他很不给这位年轻的三金影帝面子,张口便是一句:
“江老师,我让你教你的小男朋友练习吻戏……我有让你这样教吗?嘴肿成这样,戏还要不要拍了?!”
江黯端着盒饭没吭声,邢峙倒是走过来,横在了他和聂远山之间。
“聂导,不怪江老师,都是我的问题。不过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处理好。晚上的戏,我们也一定会演好。”
下午,小洋楼二层的某间空房内,江黯和邢峙走了几遍晚上要拍的戏。
把节奏和台词彻底踩准后,他们停下来中场休息。
江黯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邢峙单膝跪在他跟前,拿了棉签给他的嘴唇上药。
这药膏不知是什么草药做成的,味道并不难闻,抹在唇上的感觉很清凉、也很舒服。
抹完药,邢峙收拾好棉签,对江黯道:“这种药去痛消肿很有效。两三个小时之后应该就没问题了。
“江老师,抱歉。”
“没什么。”江黯道,“你也没有经验。”
邢峙却道:“不完全是为这个道歉。”
“那是为什么?”江黯问他。
邢峙道:“昨晚你好心安慰我,但我……”
“不要紧。”江黯淡淡一笑,倒像是真不介意。“你只是想出戏。这很正常。”
邢峙的瞳孔微沉,不过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而问:“聂导三番两次当着众人说那种话,是在故意给你难堪。你看起来并不生气?”
“我大概能知道他在气什么。”
江黯想了想道,“时尚晚宴那会儿,你说的那句话很对,聂导严格、要求多,不喜欢用频繁上热搜的演员。
“换做是从前,看见我俩最近的这些动作后,就算我们演技再好,聂导也绝不会要。”
顿了顿,江黯再笑着道:“我都能猜到他私下里会怎么骂我们——等电影上映了,磕cp磕上头的观众们,只会觉得在电影里谈恋爱的也还是江黯和邢峙,不会有人真正认识冷玉梅和李屹南。
“聂导对我们炒cp的事情不满,但又不得不屈服于流量和投资方的要求,让我们进组。
“他从前是清高的文艺片导演,现在基于现实情况,不得不低头拍商业片,还被投资方裹挟,他别扭,憋屈,又不能拿资方撒气,只能拿我撒气。”
“不过不要紧。我们好好拍戏就是了,会有让他和观众刮目相看的一天。”
邢峙听着这话,没有任何动作,他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就那么抬头看着江黯。
江黯垂下眼眸,对上他一双亮亮的眼睛。
“怎么?觉得我挺懂事?”
江黯自我调侃了这么一句,心里倒是对邢峙的身份多了几分揣测。
聂远山对他俩都有气,不过昨晚和今天中午,他的气话主要是对自己说的,而不是冲着邢峙。
就好像他在顾及着什么。
从网上能查到的消息来看,邢峙是普通工薪家庭出生的孩子,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
可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背景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江黯琢磨邢峙的时候,邢峙也在琢磨他。
现在邢峙几乎可以确认,江黯虽然经常表现得随心所欲、任性肆意,但其实他的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黯对偷窥自己的狗仔没有好脸色,会对他们比中指,当然会被添油加醋被他们说成是耍大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在大事儿上,他不是真的会随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