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有时候一场戏成与不成,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这场戏结束,就连挑剔的聂远山也挑不出一句毛病。
江黯和邢峙的技术和演技本身当然没有问题。
但两人若是没有闹这场矛盾,若不是角色的情绪恰好与
这场戏未必会生动到如今这样浑身天成的地步。
想来这就是演员需要多体验生活的必要性。
有些情感如果没有真正体验过,也就无法与角色之间形成某种微妙的共鸣。
刚才旁观这场戏的时候,聂远山几乎认为,邢峙就是李屹南,江黯也就是冷玉梅了。
让两位演员先稍作休息,聂远山仔细查看了一遍回放,确认这场戏除了要补拍少数几个特写镜头以作备用以外,没有任何问题。两位演员演得好,与导演合作多年摄影师也配合得好,效果完全符合聂远山的心意。
邢峙表示肩上的伤暂时无需处理,很配合地与江黯一起补拍了几个镜头,大家得以早早收了工。
聂远山有意把场地留给了两位演员,带着摄影师等人先一步离开。
之后倒是又有人走进了厢房。
那是王语疏,她收到了江黯的消息,这会儿来,是为了送医药箱。
放医药箱放下,王语疏便离开了,与邢峙的助理吴子安一起远远地站在了回廊中。
夜幕已至,周围没有灯,只有些许暖光从厢房内照到回廊上,一切都显得晦暗不明。
王语疏一边喷着驱蚊药水,一边担忧地望着厢房方向。
“他俩到底咋回事啊?我问江老师,江老师也不告诉我。他不是自闭了吧。原本之前他还会和我聊几句的。吴子安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邢老师打算表白的,不过江老师没赴约。虽然我是春水的一员吧....但这明显是江老师的问题。”“才不是呢!”王语疏当即反驳,“江老师可没说不赴约。那晚他还和我一起分析,那老师是不是要表白来着,他看起来挺开心的。肯定是邢老师做错了事。你别叛敌啊!”“咳....给我发工资的是邢老师,其实我向着江老师才叫判敌。”
“花露水还我!”
屋内。
邢峙裸着肩膀坐在板凳上,肩膀上被牙齿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出了血痂,看起来有些狰狞。
江黯沉默着帮他上药。
先是用棉签沾着碘伏给伤口消毒,然后是上消炎药,最后裹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江黯把工具和药品重新放回医药箱。
“抱歉,演戏的时候没有控制好。我的问题。”
“不要紧。”邢峙抬眸望着他,“何况你提前告诉过我。”
江黯合上药箱,回过头对上邢峙的目光,像是没搞懂他在说什么。“嗯?”
邢峙淡淡笑着道:“在戏里,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代表你本人。这句话,你提前说过了。我都理解。“冷玉梅当然可以咬李屹南的肩膀。这么处理很好。李屹南宣泄情|欲的那一刹,身上也流出了血...这个镜头非常绝。我很喜欢。他最好没有在阴阳怪气
江黯不置可否,伸手要合上药箱,却忽然被邢峙握住了手腕。
他几乎立刻感到手腕被触碰的地方烧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不久前与邢峙肌肤相贴时对方身体的温度。
聂远山的影片走的是唯美路线,床|戏也是,不会涉及任何恶俗镜头。
不久之前的那场戏里,江黯的衣服并没有完全脱掉,邢峙亦然。
两个人都不会镜头前露点,关键部位全都遮得很严实。
然而在衣服遮住的地方,在没有透视功能的镜头无法拍到的角落,肉贴着肉的触感,身体碰撞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