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姬萦也不在意,育育兴兴地叫声“水叔”,趴到了徐夙隐的车窗上。
“徐大公子!
她笑嘻嘻地望着正坐在靠窗一边看书的徐夙隐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尤一问一起提供的马车,但徐夙隐没有糕点也没有热茶的车内,和他的人一样,也给姬萦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徐夙隐看见乍然冒出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姬姑娘。
“你在看什么书?”她往他手里那一卷书上瞄
姬萦自知读书不多,但也不至于不识字
然而徐夙隐手里那本书,封面上的两个文字她确实没认出来
“这是北边朔国传来的书。
”朔国?是大夏的邻国吗?
徐夙隐轻轻摆了摆头
“朔离大夏极远。
姬萦在山寨里生活的时候,只认识字,没读过正儿八经的书,回到皇宫后,读的都是什么《女诫》、《女孝经》、《女论语》.....这些书,她翻过一遍就恶心得要死,全撕下来擦屁股去了。她在白鹿观倒是学了不少,但都是道教经书
世界是怎么样的,她全凭眼睛和双手去感受
感受不到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一片黑暗
姬萦一边为自己的无知窘迫,一边又为此感到不平
"......这不怪我,没人教过我这些。
徐夙隐并未嘲笑她的无知,反而问道:
“你想学吗?
“你愿意教我?”姬萦精神一振。
“我也不过是比你多读了几年书,还不足以为人师。”徐夙隐的神色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他缓缓说出的话,却透露着只有姬萦听出的温和,“权当闲聊便是。闻言,姬萦高兴极了。她不请自来跳上马车,在徐夙隐对面坐了下来。
徐夙隐从银扁壶里倒了花豆那么大的一滴水在黑漆木条桌上,左手按住右边广袖,右手以食指蘸取水珠,在桌上慢慢画了一个圆。”假若这是夏一
他在名为“戛”的圆圈周围,依次写上不同的国名:
“正北方的就是申国,正南方的是赵国和许国。正西边是卫国,正东方向是兰国。这些都是与大夏接壤的邻国,如今大夏有内乱征兆,他们正蠢蠢欲动。”朔国,是在大夏极北之境的一个国家。这本《大仁》,是朔国一位有德之士在百年前所撰。
徐夙隐依次在圆圈周围写下各个国家的国号。
“为什么你能看懂他们的文字?”姬萦好奇道
”你也能看懂。’
徐夙隐把手中的书册递了过来。
姬萦心中不解,拿过一看,发现除了封面上的两个字没有翻译,内页里的每一段话,都在一旁的空白处,有翻译成夏话的黑色楷书。”这是我从一名学子手中买来的。
”徐夙隐说,“内里的翻译是一名在朔国生活过的学者留下的。
姬萦好奇地翻了几页,本来没将其放到眼里,没成想一看就停不下来
“你若喜欢,就拿去罢。”徐夙隐说。
姬萦内心想要,但又不想欠徐夙隐的人情。
“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
她在身上一阵摸索,最后扯下脖子上挂的石坠子,塞给对面的徐夙隐
“这是我在观中修行时亲手刻的金母元君,给你吧。
姬萦不是什么工匠,手艺自然差得没眼看。
在徐夙隐看来,那石坠子刻的依稀只是一个女人如火的身影
他收拢五指,将神像囚于手心
“敢问姑娘因何因缘际会,会在观中修行?
姬萦正对易物来的书爱不释手,谎话张口就来:“因为我与道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