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泪来,赶忙进了屋,心里头恨不得把闻妹千刀万剐。
“阿嚏!”闻妹一个上午连打了三个喷嚏,给月露担忧坏了,“王妃,要不然先回去吧。”
闻妹今日得了空,来善兰堂瞧瞧,工部的效率不错,善兰堂已经初见雏形,再有个把月就能住人了。“无碍,许是这里尘土有些大。”但闻妹心里头却怀疑是不是昨晚和沈翊厮混时着凉了,那浴桶不够大,水凉得快,看来还真得砌个池子。她放下帷帽,挡了些风,过了仲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定都暑热消散,吹来的风中带着凉意。
善兰堂占地不算小,做了两进的大院子,足够目前这些女眷孩童入住,再多收容一些人也使得,因着是收容灾民的住处,城外难民纷纷说要帮忙修建。那些青壮年男子已经被工部入册,送去了修喜皇陵,留下的大多是女子,但她们说能吃苦会干活,向燕王府施粥的管事央求了久,闻妹考虑过后答应了,她们尚未入籍,本不能入城,既然有心,可以登记入册,由专人带着入城,城们落锁之前再送出去,不能去别处,免得生出事端。她们很乖觉,并未给闻妹添麻烦,反而做事利索,给工部省了不少事,加快了善兰堂的进展。
闻妹一来,她们纷纷上前行了跪拜大礼,感谢闻妹救了她们。
闻妹又把帷帽掀了上去,微笑着:“快免礼,诸位辛劳,我带了些月饼,你们去陈管事那领。”
因着仲秋节过后,城里的点心铺子有许多月饼低价出售,闻妹就叫管家买了来,即便仲秋已过,能吃上月饼也是好的。“谢王妃娘娘,娘娘大恩大德,民妇愿当牛做马报答娘娘。”一个穿着破麻布旧衣的老妇人连磕了三个头,燕王妇此前于她们而言是如明月一般只能瞻仰的人物,如今却为她们费心,如何能不动容。闻妹弯腰扶起她,“婆婆言重了,你们都是大周的子民,我也是奉皇上之命筹办善兰堂,不必谢我。虽然晓得顺安帝也未必全心全意为着沈翊好,但至少目前来看,沈翊能依靠的最大筹码是顺安帝,所以闻妹不能贪功,得常常提起顺安帝,才好叫顺安帝的耳目晓得,燕王府是惦记着他的。至于这些百姓心里更感谢谁,可就不是闻妹能做主的。
那老妇人不敢受闻妹的搀扶,生怕弄脏了闻妹的衣裳,后退几步,“娘娘贵体,别叫民妇熏着娘娘。既为难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上一次洗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闻妹看着她满脸灰尘,手也是黢黑皲裂,心里不大好受,“你们都起来吧,做自己的事,我随意走走,不必管我。这儿到处都是尘土,坑坑洼洼,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材,闻妹有时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月露紧紧地扶着她,
星霜也在身后护着,大致逛了一圈,心中有了个大概,地方不小,不
过修建的就是寻常宅院,不像王府那样精心打磨,起码,这些难民有了遮风挡雨
闻妹望着那些妇孺,心里头生出了一种满足感,她竟也能为别人遮风挡雨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娘亲,兰嬷嬷这些日子和她说了不少娘亲的事,娘亲曾云游江湖,为穷苦百姓看诊,救下无数生灵,心肠这样好的女子,却英年早逝,世道当真不公!“回去吧。”闻妹眼看也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况且她待在这里,众人也不能好好做事,
一见她的面就给她下跪,有人
原因,先前都是让管事来回票进度。
“是,王妃慢些。”月露扶着她往外走去,出了门,瞧见一群人在争执,闻妹偏头望过去。
“大人,求求你,就让我去吧,我什么都能干!”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面容却有些稚嫩,晒得黢黑,跪在地上哀求。工部官员苦恼极了,“你未满十八,按规制你不能去皇陵。”
“可我有力气,多大的石头我都可以抬起来。”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