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那人顿时有些后悔不已道:“也是,不过按理说,原是夫人配不上咱们世子才是,怎么如今反过来倒像是夫人冷了心似的这人嘀嘀咕咕说着。
说着说着,却见前头那人忽而面露惊恐之色,那模样就像陡然间见到了厉鬼似的。
这人立马止住了后头的话语,猛地一扭头,便见暮色下一抹高大漆黑的身影隐在夜色里,小雨淅淅沥沥而下,那人在雨中岿然不动。他一身墨黑官服披身,一双利眼像是浸着万年的玄冰,只面无表情地立在那儿,面色阴郁,浑身湿透,透着一股浓浓的肃杀煞气,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像是要来索命似的。而当目光移到那张脸上时,却见简直比厉鬼还要惊悚三分。
"世....世....."
这人浑身哆嗦着,整个人啪嗒一下,双腿发软,跪在原地。
“小的嘴贱,小的该死,世子赎罪,世....饶命...
二人新来不久,世子又镇日不在府里,是以还是第一次在主子脸上看到这种脸色。
当即吓破了胆,吓得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而对面,只见陆绥安浑身阴寒的立在那里,脸上宛若结了万年寒霜,他一度胸前剧烈起伏着,仿佛想将灌入心肺间的满腔怒意强行压下。良久良久,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了一句:“一人十丈,打出府去!”
话一落,陆绥安面无表情地越过二人,跨去了书房。
陆绥安一走,门外二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就连跟过来的常礼见状,都忍不住一身胆寒,冲着二人摇头后怕道:“你们啊,简直....找死!”屋外,丈打声伴随着抑制的哀嚎声连番响起。
屋内,陆绥安依然怒意难掩。
为门童对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戏谑窥探。
为外人戳破他们夫妻问题的恼羞成怒。
所以,沈氏对他的疏离与冷待不是他的错觉,连远在大理寺的孙淼以及他书房里的门童竟都尽数获悉?或许,还有许多别的人?“你几时见过主子去那头去的那样勤的?半年统共不过才两回!”
事实经过旁人嘴里的转述,落入自己的耳朵里才知竟那样的触目惊心。
“你发没发现,夫人有日子没来过咱们书房这头了。”
“原是夫人配不上咱们世子才是,怎么如今反过来倒像是夫人冷了心似的一一
字字珠玑,如雷贯耳。
直到最后几个字眼在脑海中反复盘旋。
夫人冷了心......
冷了心........
陆绥安一字一句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良久良久,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