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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栖杏梁(七) (2 / 3)

三魂,在无数个等待他长大的日夜里,他如一个最耐心的篾匠,劈磨削拉,将那枝青白分明的竹枝打磨到软韧细腻精巧漂亮。

他对这把腰几乎痴迷,闭上眼就足够清晰浮现笔直白嫩的竹篾纠缠延展。

梁喑呼吸沉重而滚烫,是病重的体现,沈栖听他呼吸不畅,微微咽了咽唾沫,顺从地趴在他怀里。

衣服很薄,能感受到异乎寻常的体温,像是隔着胸腔同步了心跳。

两人从未在清醒时贴得这样近,上一次睡着了,这一次清清楚楚地被人拥近怀里,呼吸一下一下扫着耳朵。

只要近一点就可以亲上去,只要他翻个身就可以把自己压在床上。

沈栖有点紧张,双手放平了按在他胸口,感觉到坚硬肌肉下滚烫的温度,以及清晰平稳又像是比平时稍快的心跳。

梁喑的心跳。

“睡不着么?还是不敢睡?怕睡着了我会碰你?”

沈栖怀疑医院的空调出风口堵了,忍着身上一股股的燥热,不怎么敢抬头看他,“您说不会……不会把病传染给我。”

梁喑笑意一顿,随即低笑出声:“别的没学会,怎么反将我一军这点倒是学全了,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我不会碰你,安心睡。”

沈栖手掌感觉到他低笑的震动,此时他也全无睡意,闭了会眼又睁开,“梁先生,您有什么愿望吗?不是……不是那种,是其他的愿望,有吗?”

梁喑:“嗯?”

“您想要什么东西,或是想去哪里,这样的愿望。”

“没有。”

沈栖趴在他怀里仰头,近在咫尺地男性下颌弧线硬挺而锋利,低垂着的眼幽深灼热,平时微抿的唇线透着股不近人情的意味,此时却含着点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在畏惧中打量梁喑。

其实他长得很好看,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绝对的强势霸道与一身禁欲苛刻恰到好处地融合,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双脚发软汗毛倒竖。

梁喑不笑的时候很凶很吓人,但笑着逗人的时候又像一个好整以暇的猎人,肆意又随性地玩弄弱小无助的小动物。

沈栖一瞬间想到他训乘黄的样子,又想到他调侃自己“小狗”,耳朵根不自觉又热了几分,同时默默反驳:他又不是次次都咬人。

“想送我东西?你送的我都喜欢,哪怕是撒娇撒泼发脾气,就算是……”梁喑握住他的左手,慢慢地将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挤进指根,才补上剩下半句,“咬我一口也行。”

沈栖被迫张着手指,急躁之余脱口把刚才的心里话送了出来,“我又不是次次都咬人。”

梁喑莞尔:“以后再咬我就是小狗?”

“……”

沈栖想,梁喑位高权重无所不能,想要的东西应该都有了,他无论送什么应该都是别人捧到他跟前去过的。

他缺什么呢?

梁喑看他纠结的样子,低笑一声把下巴搁在他头上,他想要的东西太多,黑暗中的光明、海浪中的船只,疲惫休憩的岛屿。

求岛即成岛,欲灯化为灯,他的万千愿望糅合在一起,化成一个乖软温驯,善良又漂亮的小兔子。

——沈栖。

梁喑活了二十七年,头一次想要一样“东西”,但这样“东西”的心却在别人身上。

好在,他对于强占、掠夺,吞并十分擅长。

-

翌日一早,沈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先下意识打了个呵欠。

“哟,小嫂子醒啦?”

沈栖迷茫了几秒钟,在看到应承的一瞬间猛地瞪大眼,险些从床上滚下去,下意识偏头去看另一侧,空的。

“动作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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