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按在剑柄上,安抚躁动的碎星。
殷无渡夺了宋敛之的灵剑,握在手中掂了掂,满眼的轻蔑厌弃之色。
继而他挽了个凌厉的剑花,扬臂一划——
霸道的剑气如弯月荡开,直直迎上奚长离已出鞘的碎星剑!
铮,火光四溅。
一招过后,灵剑各自飞回他们手中。
但紧接着,第二招又至!
晏琳琅瞳仁微缩,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法,也从未见有第二个人能逼得奚长离使出太虚剑意第九重——
上一次逼得奚长离出剑,还是她在昆仑仙宗与他做赌:若能逼他使出太虚剑意,他就要答应她一件事。
那件事,到最后也没能允诺。
奚长离和殷无渡皆静立不动,仅凭意念操控灵剑互斗。霎时风卷残红,清冷的白,桀骜的黑,还有无数疾如残影的剑光碰撞在一起,发出金石相撞的刺耳铮鸣。
殷无渡隐匿了气息,甚至没有动用神力,仅凭剑气便和奚长离打得不分上下!
剑气四溢,摧倒桃木无数。
一声不堪重负的铮鸣,那柄夺来的灵剑化作碎屑崩裂,而奚长离亦是连退数步,膝盖传来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几乎下意识要下跪。
他堪堪抵在桃树上站稳,颔首赞道:“好剑法。”
殷无渡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宛如丢垃圾般,毫不留情地扔了手中断裂的残剑。
残剑带着凌厉之气刺向对面三人,一招足以开山裂石,将一切夷为平地。
奚长离面色微变,下意识拎住同门,单手捏了个传送的法诀。
一阵白光过后,奚长离一行人回到了石宫雅间。
他拧眉看着自己微颤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可耻的逃兵。
白玉有瑕,实在有负师门教诲。
然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不少目睹水镜的仙门弟子,他必须及时止损,以免舆情扩散影响到昆仑仙宗的声誉。
他在师尊面前发过誓,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以师门利益为先,哪怕付出他的生命。
“我的剑!我的绝影!”
一声惨叫传来,是宋敛之颤巍巍捧着方才拾回的碎剑残渣,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可灵剑是自行背叛他的,剑刃是少宗主摧毁的,他再心痛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奚长离眼看师弟的灵剑毁于太虚剑意下,亦有几分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应不到灵力的存在了!无法驭气,无法握剑,就连绝影剑也背叛了我……”
宋敛之躺在地上哀嚎,惨白的脸上蒙上一层灰败之色,“师兄,你帮帮我!”
奚长离不得不俯身为他输送灵力,安抚他道:“不必担心,敛之,我这就带你回昆仑医治。”
宋敛之绝望的眼中迸射一丝生机,拉着奚长离的手道:“所以我的修为会恢复,我还能再握剑,对吗?”
奚长离沉默片刻,道:“是。”
他撒谎了。
灌输的灵力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半点回应。那女子竟将敛之和周岱挥出的剑气倒灌入他们的体内,使其灵脉震碎,形同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握剑。
练剑之人被自己的剑气震碎经脉,灵台尽毁,简直是比死还可怕的屈辱。
待安抚住二人过于激动的情绪,奚长离回到自己的客房。
掩上房门,他久久伫立。
看似平分秋色的一场剑斗,只有他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他输了,输得彻底。
奚长离面色不动,低眸望去,握剑的右手虎口震麻,仍在袖中微微颤抖。
一线殷红顺着指尖滴落,他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