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什么群体的人,都有好人坏人。聋哑人也不例外,我会遇到需要帮助的善良的聋哑客户,自然也会遇到那些心术不正的,如果我女儿接触到这些……”
“你的女儿总要长大,总要独立,人都会生老病死,没有人能一辈子护着自己的孩子。如果在父母老去之前,没有办法锻炼出孩子独立生存的能力,那么一旦父母不在了,孩子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林舒的语气很认真:“社会即便对健全人也非常残酷,聋哑孩子融入社会会面临更大的风雨和竞争,但这是必经的道路。”
“很多时候,社会对一些弱势群体所谓的保护,实际上是一种拒绝。因为你沟通不便,所以我好心地替你来;因为你腿脚不便,所以我好心地替你去做;因为你身体残疾很多事情做的不如正常人好,所以我好心地替你做了……”
“明面上看,这是好心的帮忙,但深层次想想,这难道不是反而让残疾人更难参与社会生活吗?他们的残疾是客观存在的,与其过度保护,不如正视他们的残缺和不完美,发自内心地真正相信他们即便残缺,也仍然能和我们一样正常生活。”
林舒看着刘旭辉的眼睛,声音平静但坚定:“你大可以实现你自己的价值,你的女儿也应该实现她的价值,即便过程有受伤有挫折,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成长课题。父母和子女之间不应该互相牺牲,而应该彼此成就。”
林舒说的时候,刘旭辉没有插话,他沉默着,但林舒知道他在认真听,他在慢慢咀嚼消化着林舒的每一个字,因为他的眼眶渐渐变红了。
“林律师,我没想过,你愿意和我掏心掏肺说这些,更没想过,你会为我考虑到这个地步。”
刘旭辉这些是真心话:“说实在的,我这样混日子的中年律师,没人会真的在意我。”
“怎么会呢?”林舒温和道,“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很多人关心着你,比如你和白峰这个事,在我不知情想要争取白峰作为客户的时候,是许诗嘉告诉了我前因后果。”
林舒说到这里,看向了许诗嘉:“他虽然和你原本交集不多,但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为你的经历不服,尽自己的力不希望你被白峰羞辱,甚至在你从派出所出来之前,他还误以为我做了白峰的帮凶,所以非常愤怒地质问了我。”
提及这事,许诗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林舒的表扬又让他有点嘴角忍不住上弯,他咳了咳,努力压下嘴角,镇定道:“哦,这没什么,辉哥和我是同事,又和我是一个学校毕业的,算得上正宗学长,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怎么可以看外人欺负自己人?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
刘旭辉显然不知道这一茬,如今看向许诗嘉的眼神里,也是多有感激和动容:“谢谢你,诗嘉!以后你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总不能让你这声学长白喊了!”
刘旭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个中年男人,眼里是泪意,他重新看向林舒:“林律师,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好好工作就行了。”林舒笑起来,“我还指望你为我创收呢。”
林舒从来主打的都是一个雷厉风行——
“刚才等你的时间里,我简单整理了荣市的几家聋哑学校和聋哑公益组织联系方式,电子档我发你邮箱,你可以从这份名单着手,先去洽谈法律顾问服务,一步步来。”
刘旭辉也不拖泥带水,他第一次变得充满斗志起来:“行!我过几天和你同步工作进展!”
刘旭辉之后还和他的一个长期老客户有约,因此再次对林舒和许诗嘉表达感谢后,他便先行告辞赶去下一个会面了。
**
咖啡馆里便只剩下林舒和许诗嘉。
是时候秋后算账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