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盛晏以为可以轻易“驯服”他,觉得他已经足够沦陷时,顾执奕却总能展现出另一股更为强硬的镇压。
将自己身上秩序外的,不应有的失控都强行镇压下去,以足够冷酷而不容置喙的力道,将自己重新修正回那条所谓的“正轨”。
这在盛晏眼里,其实是别有一番吸引力的。
可同时,却也会因此升腾起微妙的不爽快——
尤其是在自己已经先一步“服软”哄人的前提之下。
盛晏自认自己本就不是个和“温柔”这样的词沾边的好脾性,能哄顾执奕一次,却不会接二连三。
因此最后,盛晏也只是挑了挑眉,淡声丢下句“你想开了就好”,转身便利落进了浴室洗澡。
并没看见顾执奕在他身后深深蹙起的眉心,与紧紧攥起的手指。
可等盛晏洗过澡出来,后来的这一整晚,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
两人做i时身体依然契合无比,盛晏依然会时而强硬掌控,时而却又弯起眉眼戏谑调笑,顾执奕依然在沉沦中愈发卖力…
酒店房间依然会被他们弄得狼藉,又染上格外暧昧而又旖旎的味道。
……
接下来的整整半个月,两人竟都如此——
谁也并没有刻意再去强调什么所谓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理应如何”,可他们好像真的变成了纯粹分享身体渴望的关系。
除去约定时间的见面外,没有任何其余交流。
见面地点永远在酒店,见面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做i。
没有再一同过夜过,盛晏总是会先行离开。
见面后调情之外的话越来越少,唯有一次是看顾执奕竟接连三次过来时都穿了正装,盛晏随口问了一句,得来顾执奕“最近在实习”的回答,盛晏便也没有再问得更深。
只是那晚兴致不错用顾执奕的新领带玩了些新花样。
他们好像已经默认了这样,也习惯了这样。
好像曾经有过的,这段关系之外的亲密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然而…
然而,顾执奕不知道盛晏是否真的喜欢也享受他们现在这样,可顾执奕知道,他自己并不喜欢,也不享受,甚至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发疯。
他确实一度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在最初遇到盛晏,第一次完全遵从本能渴望,同盛晏一度春宵的那天,顾执奕确实以为,自己想要和盛晏维持的就是现在这样一段关系,一段纯粹分享身体渴望的,互不侵扰生活的关系。
可现在,等他们真的回到了这种关系里时,顾执奕才发现,原来被抽离掉了盛晏曾给他的“越界”亲密,是件多煎熬的事情。
且…
这是根本无法习惯的。
随时间推移,顾执奕不但没有变得习惯,反而越来越焦躁难耐。
唯一还算勉强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也就是近期他也确实很忙——
每天都在学校和他爸的子公司间两头跑,间或还多出了确实必要的应酬,手头上关于一项新能源的开发项目也正一步步走上正轨,这算是顾执奕第一次将理论知识付诸于实践,确实占用了他不少心神与时间。
时间一晃来到十二月上旬——
明天12月9日,就该到了盛晏二十九周岁生日。
这还是很早前有次顾执奕无意间看盛晏身份证看来的。
给盛晏的生日礼物,顾执奕已经准备好了——
两天前应酬时被拉去一个拍卖会,顾执奕花掉了之前买完给盛晏父母那幅画后,卡里还剩下的六百万,拍下了一颗帕帕拉恰宝石。
其实当时,顾执奕并不是抱着要给盛晏选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