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失,讪讪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一八四的大块头弓曲腰背缩起来:“什么正经事儿啊?“
“俞非,我把你当弟弟,所以这些话我得跟你说一次,不是教导,听不听随你。”俞印鲜少有那么严肃的时候,嘴角毫无笑意,两颗小虎牙被藏得严严实实,“你确定性取向只有一个男是吧?”
俞非弱弱点头。
俞印继续道:“你家里情况我很了解,你爸妈大概率不会接受你的性取向,会强行给你安排相亲,走‘正常人’结婚生子的流程。小道消息,你妈已经在给你联系小姑娘了。”
他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专门查过同性恋相关资料和案例。
“第一点,不管以什么理由拒绝,未来希望你不要在女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商量好的另谈,别搞骗婚那一套,是男人就有点担当。”
“第二点,你私生活我管不着,我就提醒你一下,要是真的约……”俞印短暂卡壳,挣扎后选择委婉阐述,“……约那个啥,你情我愿是前提,体检报告一定先看,别搞出病来,如果真出现意外,积极配合治疗,别去报复社会祸害别人。”
接下来半小时,俞印把昨晚熬夜看的生理知识倾囊相授,还详细列举案例,说得头头是道,比gay还了解gay。
俞非虽然高中早早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但说到底也就愣头青一枚,啥都不懂就勇闯社会,从来没了解过性疾病和未来可能面对的社会关系问题。
他被说得额头布满冷汗,想到差点跟陌生人上床,心里蓦地涌起后怕。
“我没什么别的要说了,相信你自己有分寸。行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我不会跟你爸妈告状的,安安心心念书,有事儿随时联系我。”
俞印一口气说完,跟打完仗似的暗戳戳泄气,喝了口清酒压惊。
他好慌。
曾经以为人类成年后会自动点亮装b功能,原来都是假的。
鬼知道那些满口哲学人生的大人实际有多不安,说出来的话可能自己都没明白。
现在的俞非就像曾经的俞印,被年长者的沉稳成熟感动到,握着他手热泪盈眶:“哥,你真的,你好爱我。我以为直男都讨厌同性恋,一直没敢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哥你是这么开明通透的人!”
俞印被夸得飘飘欲仙,连忙又喝了一口酒,挡住上浮抽搐的唇角:“咳,我当然不歧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虽然身边同性恋比例稍微有那么一点高,但你哥我是什么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恐同。”
艺术学院本就是小众性取向高频地,排除已经成双入对的同性情侣,他还认识不少单身狗同性恋朋友。
“真的吗?我之前一直怕给你带来精神创伤。”俞非说,“万一被我们刺激得神志不清,最后神经质ptsd了怎么办?”
“至于吗?”俞印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开玩笑,有什么比两个室友当面出柜、撞见弟弟跟男人打啵更抓马的风浪?
就算有,也不可能有人倒霉到接二连三遇上吧?
事情说开,俞非没了心理负担,胃口好到十分钟扫完一桌子菜。
他知道他哥吃饭慢,饱了也不催,坐在对面静静玩手机。
但俞印的教养让他不习惯别人专门等自己吃饭,胡乱塞两口填了七分饱,开车把俞非送回学校。
下车前,俞非好奇道:“哥,你车里今天怎么那么香?”
“少管。”俞印避而不答,把人赶下车。
为什么那么香?
当然是因为等会儿彩排完主持队要去团建,作为队里唯一一个在北京本地有车的富二代,他非常乐意贡献出自己的g65。
嗯。
主要是团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