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蹭来蹭去,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不重要吧。”
可能唯一重要的事情,就只是和她接吻。
特意穿得这么正式,西装革履,也只是为了和她接吻。
黎羚说他胡说八道,不算很用力地推了推他,他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顺从地抬了抬头,和她拉开一点点距离。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刚才看了VCR,还有你剪的短片。”
金静尧微微垂了垂眼:“因为这个才来找我吗。”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冷:“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
黎羚踮起了脚尖,碰了碰他的唇角。
他立刻不再说话了。
片刻后,金静尧佯装平静地看了一眼手表:“那怎么没有看电影。“
黎羚说:“因为想见你。”
他露出怔忪的表情,喉结动了一下。
“如果看电影的话,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她继续说,“还好没有看。”
他比较矜持地“嗯”了一声,抬起手,用拇指抚摸她的脸颊,慢慢地摸到嘴角。
他又想吻她。
一旦开了这个头,他对她的欲望变成洪水。
他们断断续续地接吻,嘴唇被胶水粘在一起。楼道里密不透风,巨大的影子在墙面上时起时伏,一级级的台阶变成深不见底的螺旋。
黎羚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幽暗、压抑,带着未褪去的情-热。她轻轻地抚摸他的后颈。他们都出了很多汗,微微喘着气。
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突然也说不出口,她只能将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平复呼吸。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低声问他。
金静尧静了静,反问她:“很好么。”
“还不够好。”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得出结论。
黎羚笑了笑,说:“你还想多好。”
他沉默着,双手在她背后慢慢地收拢。
他其实不是很好。他很坏,想要用力抱住她,狂热地、失去理性地,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不能伤害她,只好小心翼翼。
“很想你。”他像告解一样,轻声说道,“剪片子的时候,每一天都想见到你。”
回忆过去的两个多月,黎羚也很想他,但不好意思直说,就比较含蓄地表示:“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金静尧微微蹙眉,不是很高兴地说:“你也没有给我打吧。”
黎羚觉得他有点好笑,抬起头笑他,问金大导演为什么这么小气。
他恼羞成怒,又要凑过来吻她。黎羚故意拿手挡住嘴唇。他竟然吻了吻她的掌心。
他的嘴唇很热,呼吸也很热。
明明是很冒犯的动作,表情却很纯洁,眼睫垂下来,蝴蝶一样微微地翕动,像小王子在亲吻他的童话书。
黎羚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变成童话里的一页纸。
金静尧将她的手拿下来了,翻来覆去地捏在掌心里,像在碰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一刻也不能分开。
他们面对面站着,贴得很近,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片刻后,又开始指责她不理他、也不来看他。
黎羚哄了他一会儿,说也很想他,每天都很想他,想到在片场一直NG,电影都拍不好了。
“而且别的导演哪有你好,剧本写得很烂,都是瞎拍的。”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在心里向梁婧淇道歉。
在今天以前,她都确信无疑,自己去拍《无神论》是很正确的决定。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重新整理她和金静尧的关系。这才是理性的、负责任的、成年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