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抓住。
叶朝挣了挣,没挣动,皱着眉扭头看。
陆星乔看着他,气息陡然一重。他手里抓着扭头就走的人,然而手心一截胳膊清瘦,没有重量,他垂眼看,几乎看到皮肉下面的骨头。
陆星乔眼皮忽的一颤,他呼吸微重,表情没变,但顿一下,松开手,突然淡声说:“我帮你。”
叶朝咬着烟,面无表情看他。
洗手台的水龙头没关紧,突然有水珠嘀嗒掉下,清脆一声响,映衬的这间屋子空间逼仄,灯光昏沉。
屋门紧闭,叶朝咬着烟没说话也没问,眼珠漫不经心落在窗外的黑夜里。
他不信,但也没立马走,陆星乔看出来,他没急,只是安静停在旁边,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叶朝手里仿佛抽不够的烟上。
顿一下,他淡声说:“技术泄露,更新迭代的速度要够快……我认识新材料开发团队,给你搭线。”
叶朝想也不想:“没钱。”
陆星乔淡声说:“我有。”
一室寂静。
不知道哪个包间喝多了闹了起来,声音吵嚷,外边突兀的响起酒瓶碎裂声。
叶朝把烟摁灭,突然扭头,漫不经心:“你?”
他说:“你凭什么帮我,我跟你什么关系?”
他冷笑一下,没当回事。
陆星乔靠玻璃上,神色淡淡,没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看着他。
叶朝脸上挑衅的表情慢慢不见了,表情瞬间冷淡。
他说:“你帮我?我有什么?你要什么?”
小叶总脸色惨白,肩胛清减,眼珠淡的仿佛融了光,掀着眼皮的时候,眼神冷而锋利,像要把人割伤。
陆星乔看着他,喉结轻滚,半晌,他走过去,伸出手,拿走叶朝嘴里即将燃烬的烟头。
烟味呛人,他拿着烟,声音里也像吞了雾,低而缓,顿一下,他说:“不要什么,只是刚回来,还没安置,对了,你住的地方大吗?”
“……”
叶朝面无表情看他:“我要说不大呢。”
陆星乔看着他,淡声说:“没事,我可以挤挤。”
-
无视身后跟着的人,叶朝冷着脸洗了洗手,推门回了包间。
包间里几个人抬头看见他身后跟着的男人,不由得愣了愣,端着酒杯上来:“小叶总,这位是?”
叶朝没说话,俯身往桌上拿酒,仰头喝了口,才神色淡淡:“让他自己说。”
他没理,陆星乔却很自觉,跟在后边,衬衣熨帖,一尘不染,他顿了下,转过目光看其他人,才淡声说:“我是小叶总的人。”
“……”
几个老板犹疑看他,怀疑他是小叶总包的小鸭子,通身气度又不像。
顿了下,没敢冒犯,折中道:“哦哦,欢迎,不知道怎么称呼?”
“陆星乔。”
“……”
几个老狐狸顿一下,没印象,但莫名有点耳熟。
于是对视一眼,在包间里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只是绝口不提注资的事,只打算回去查一查。
叶朝喝太多了,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于是也没搭理他们的你来我往,躺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喝多了酒,胃里酸胀,心烦意燥。
包间里音乐声大,酒味弥漫,他闭着眼,陆星乔就坐一边,视线时不时看着他,给他挡酒,脸色淡淡,来者不拒。
叶朝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眼皮掀开又合上,更是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又有谁过来,手里一杯杯倒满的酒,喊着陆星乔:“小陆啊,再喝一杯。”
陆星乔抬手接过,一个也没拒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