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异样的哨兵,并且偷偷入侵他的海域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哨兵杀过王都区里没有身份的特殊人类,他的深层海域非常详尽地记录了一切。向云来用他的眼睛、他的双手重复他的每一桩罪恶,离开那个海域之后,前所未有的噩梦缠上了向云来。
连续失眠十几天的向云来崩溃了。他哭着向任东阳求助,请求他在王都区找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疏导海域的向导。任东阳找人为他注射了镇定剂,但向云来入眠之后不断从床上弹起、挣扎、尖叫,根本无法安静。
他们在那天第一次发生关系。而那个时候,向云来和任东阳还不是恋人关系。
向云来也是在那一天,第一次进入任东阳的海域,看到了阳光灿烂的蓝色大海和银白沙滩。他清醒后,海域之中的噩梦一扫而清,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平静柔和的海滩。那是任东阳的海域。
向云来哭了。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要永远依赖任东阳。
任东阳站在房门前,床头灯照不清他的脸庞。在向云来哭着不停说“对不起”的时候,他走过来,揽住了向云来。
向云来平静之后告诉他:在高潮的时刻,他看到了任东阳的海域。他难以忘记当时从任东阳眼中掠过的警惕和惊悸。那一刻,任东阳看他像看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你看到了什么?
海滩,阳光,非常美丽的地方。
还有呢?看到了别人么?我是说,我的自我意识。
没有,来不及。
向云来非常尴尬,他是第一次与他人上床,还不适应这种高潮的方式,因此能“看”的时间非常短暂。
他跟任东阳复述完,任东阳抚摸他的脸颊说:以后如果海域再出问题,记得来找我,好吗?记住了,只能找我。我随时欢迎你来。
他还说,我还挺喜欢和你做的,小云。
向云来听懂了,忍着躯体的颤抖,乖顺地点头。
但之后,任东阳加固了防波堤。无论如何高潮,如何亢奋,向云来最多只能瞥见任东阳的海域数秒钟。那是一种强制性的、不由他自己控制的“看”,根本算不上巡弋。
这种关系持续了一段时间。向云来说不清楚自己对任东阳有什么更确切的想法。任东阳可以帮助自己,而自己必须依赖任东阳。这是很明显的寄生关系。这种寄生并不是从现在开始的,从任东阳带他们离开故乡、奔赴王都区的时候,他和向榕就像两颗必须仰赖任东阳赐予的养分才可以生存的种子。
他们的关系曾被向榕撞破一次。向云来又擅自入侵别人海域,任东阳正好在百事可靠,向榕月考,两个人便在向云来的卧室里做了。送任东阳下楼的时候,楼下站着脸色苍白的向榕。任东阳什么都没说,只问了向榕考试情况,向榕瞪着他像看一个仇人。他走之后,兄妹之间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他是不是用我来要挟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他……不要跟我说这是成年人的惯例,我讨厌你们这样的成年人!我就要什么都清清楚楚,我偏要清清楚楚!你们不是第一次,对吧?我早就发现你们之间奇奇怪怪……他是不是说,如果你不跟他做那种事,他就毁掉我现在获得的身份?
那天安慰向榕,向云来使出浑身解数。他知道向榕对任东阳的憎恶来自何处:任东阳给向榕一个可以在这里读书的身份时,向榕请求他也给自己哥哥一个身份。向云来那时候还可以去读大学,只要他能够参加考试。
但任东阳拒绝了。
向榕年纪小,但她并不愚蠢。她清晰地看出,大哥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够让她从这种寄生关系里逐步、逐寸地切割出去,但代价是,向云来必然更深地依附任东阳。
向云来没办法清楚地解释,只能告诉她,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