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良心!”
“不成!”
郑家夫妻和郑三郎不约而同道。
郑家小儿子自幼聪慧,连学堂的夫子都夸赞他是读书的好苗子,一家人在他身上可以寄予厚望。
郑家小儿子坚持道:”三哥都这样了,我如何能安心读书,以前是三哥撑起了这个家,现在我来支撑。”
他回头看向父母,“爹娘,三哥的伤势大夫那里怎么说?”
郑氏夫妻相互看了一眼,只好道:“大夫说要锯掉腿,否则性命难保。”
郑家小儿子身子一晃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怎么这么重?”
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郑老太心里不喜猛然拉开了门,就看见住在同一个院子的秦婶子正贴着门偷听。
秦婶子见自己被发现,面上露出尴尬笑容,不过她脸皮向来厚,笑着给自己解围,“我听见你们这屋传来动静,就过来瞧瞧。”
见到郑家小儿子也在,她忙道:“郑大嫂之前不是跟我打听谁家能借钱吗?我帮着问了,附近几个帮派都不往外借了。”
“不过正阳大街那边还有一家叫泰山银行的愿意出借给私人,都上了报的,要不你们去看看。”
郑老汉脸上露出艰难笑容,还是先将人打发走。
秦婶子悻悻走了,一家人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郑老汉看向小儿子,“小七,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那银行看看,要是能借到钱最好,你三哥的伤不能拖了。”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郑家小儿子就被屋外的动静给惊醒了。
他睁开干涩的双眼,听着父母在门外的窃窃私语,没多久他起身套上衣服开门。
“小七,还早着呢,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郑老太端了一碗粥递过来,另一手捏着个窝窝头。
郑家小儿子看了一眼自己爹碗里的清汤寡水,又看向自己碗里浓稠的米粒,又倒了半碗回锅里。
“娘我不太饿,这些够了。”他避开郑老太,三两口吃了噎嗓子的窝窝头将粥一饮而尽。
郑老汉慢吞吞地吃着,一口粥一口窝窝头,偶尔还挑起一小撮齁咸的咸菜。
等他吃完,天色已经蒙蒙亮,偶尔还能听见其他屋里传出的咳嗽声。
五月的大清早还有些冷,郑七套了个薄夹袄跟在郑老汉身后出了门。
这时街上已经有了行人,两人埋头往正阳街走。
他们住着的这块算是外城的西南方,离城门不算太远,去正阳街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路边公共马车停靠的站点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挑着担子等候,不得不说公共马车出现方便了不少人出行。
郑老汉舍不得那两文钱的车费,硬是当作没看见领着儿子走在大道上。
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到了正阳街,又跟临街的商铺伙计打探银行在哪。
“是借钱的吧?”伙计打量二人一眼,往前一指。
“直走,正阳门那块,你们看到排队多的就是银行。”
说着他摇摇头,“要借钱就早些去,最近去银行借钱的人太多了。”
郑老汉眼睛一亮,高兴是真有借钱的地方,高兴之后又是忐忑,不知道那银行能借多少,会不会比借印子钱还要多?
两人沿着正阳街没多久就到了正阳门,然后在街口拐角看到了不少排队等候的人。
郑七看了一眼商铺上挂着写了“泰山银行”四字的门匾,闷声对父亲道:“爹,是这里。”
两人走到队伍后面,郑七发现人群里有不少商户在排队。
这些商户倒也很好认,穿着粗绸,跟一身葛衣和棉布衣服的民人明显区别开。
郑七排队等候,然后听前面的商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