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能搭理对方,他想回忆就让他回忆个够好了。
世间很多的麻烦都是当断不断引起的。
这几日她想得很清楚,两人之间身份上的欺骗其实并不算多大的事,金梧秋生气归生气,倒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与他断绝关系。
后续事宜才是她真正介意的。
她没有任何做他后宫女人的意愿,不想被任何规矩和人束缚,她想要的是能和她天涯海角共进退,万水千山并肩行的人。
当初一个谢映寒就让金梧秋犹豫了好久才答应,那还是基于金梧秋有自信能随时摆脱对方的前提下,祁昭的身份可比谢映寒要麻烦千百倍,金梧秋说什么也不可能妥协。
趁着两人相处未深时分开,绝对是最最正确的选择。
麟趾行宫到涌金园确实很远,远到能让祁昭把他这些日子往返路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念叨三遍。
他真的好啰嗦!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啰嗦!都快跟虞子青有的一拼了。
金梧秋听得烦不胜烦,却又打定主意不理他,只能反反复复的煎熬着。
就在祁昭打算开说第四遍的时候,车夫天籁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主子,到地方了。”
金梧秋猛地睁开双眼,兔子一般迫不及待要逃下车去,没注意自己的裙摆被某人压着,起身过猛的结果就是被拉了回来,撞在祁昭身上。
“抱歉。”
金梧秋说了句,然后低头拉扯自己的裙摆,然而祁昭就像一座山似的纹丝不动,金梧秋没法子只能重新坐好,等他说完告别的话。
“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狠心。”祁昭将金梧秋的裙摆抽出,捏在掌中幽怨的说了句。
金梧秋不想说话,只想要自己的裙摆。
“可即便你狠心,我还是放不下。”祁昭用金梧秋的裙摆在脸上抹了一把,金梧秋对此十分嫌弃,却还是咬牙忍住了骂他的冲动。
她不断提醒自己,管他是抒情还是矫情,只要自己够无情,分手就一定能成功!
无情的第一要素就是,不搭理!
只要她忍住了,从今往后就能天高海阔凭鱼跃了。
“梧秋,我能亲你一下吗?”
“……”金梧秋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回头:“啥?”
“最后亲一下。给彼此留一个最美好的印象,这不是你说的吗?”祁昭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她。
金梧秋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此时此刻汇聚成两个字:
“有病。”
骂完,愤愤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裙摆,金梧秋再不想跟这人待在同一空间,翻着白眼下车去。
看着熟悉的涌金园大门,金梧秋心绪稍定,长舒一口气后,正打算回过头最后看一眼对方,完成分手仪式的最后一步。
谁知她刚一转身,还没开口,马车就从她面前径直驶过,不带丝毫留恋,他甚至都没跟金梧秋说一声再见就走了!
走了!
这没礼貌的狗男人,分手果然是对的!
“东家!东家!”
珍珠姑娘的声音老远就从涌金园内传出来,金梧秋收拾好情绪,回过头就看见以珍珠为首的几个姑娘向她奔来。
金梧秋扶住她们,被她们七嘴八舌的簇拥进了园子。
“东家,这些天您都在皇帝的行宫待着吗?有两个侍卫过来传话了,让我们不必担心,可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可翡翠派人去打探了几回都没成功,那里防守太严了。”
珍珠姑娘一边给金梧秋倒茶一边倒豆子般说话。
“确实很严,不愧是行宫。”翡翠姑娘感慨道。
对此,金梧秋没什么好说的,就敷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