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在殿门外站定后婷婷跪地,姿态轻灵,宛若雪中丹鹤,只见她俯首叩拜后,轻柔之声传出:
“臣女奉太后之命,特来给陛下请安,愿陛下龙体康健,万事顺意。臣女告退。”
谢婉行礼问安后即刻起身,与卢英颔首一礼,端庄优雅的退场。
卢英前一刻还以为清荣县主不死心,想再求见陛下,没想到她只是例行公事般磕头问安,拜完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不禁暗骂自己格局太过狭隘。
拎着食盒推门进殿,卢英终于又见到了亲爱的皇帝陛下。
祁昭已经换上宫中居服,正坐在龙案后翻阅奏章,那从容淡定的姿态就好像他真是个早起勤政的明君般。
卢英提着食盒上前略略行礼,祁昭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目光又在食盒上扫了一眼,说:
“朕用过早膳了。”
卢英对主子宿夜未归,竟然还有闲工夫在外用完早点才回宫的行为很是不耻,却敢怒不敢言,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主子的变化,虽说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眉眼似乎舒展了不少,周身的郁气好似也消散了些。
而且主子素来惜字如金,居然会主动跟他说自己用过早膳了……
“主子……有好事?”
卢英作为陛下的贴身大总管,自然很懂说话的时机和分寸,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陛下或许想跟人聊一聊。
祁昭径自看奏折,不时用朱砂御笔写下几个字,像是没听到卢英的问话般,就在卢英以为自己判断错误时,祁昭忽然发出一声:
“嗯。”
卢英被他这大喘气的行径吓得不轻,正想顺势往下询问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陛下——陛下——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要给臣做主啊——”
这仿佛能钻透人心魂的声音极其突兀,每回一出现都能把祁昭喜行不于色的气质破个稀碎。
“是大驸马,主子见吗?”卢英心有戚戚的问。
这满天下都找不出一个比大驸马梁浅还要不会看眼色的,每个月他总有那么一二十天要进宫来告状,主子有时见,有时不见,做奴才的当然得问清楚才行。
祁昭下意识眉心紧簇,就在卢英以为主子要发飙的时候,祁昭不知想起了什么,紧蹙的眉心忽的一松:
“让他进来。”
卢英赶忙领命,亲自到殿外迎着形容狼狈的大驸马,只见他发髻歪斜,衣衫松动,左侧脸颊上还有两道淡淡的血痕,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这妆造瞎子都能看出他刚被人收拾过。
大驸马梁浅原本生了一副好相貌,殿试探花郎实至名归,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至今仍被礼部盛赞,那样的他会被长公主一眼相中也是情理之中,可谁能想到,梁浅被长公主榜下捉婿做了大驸马之后,一直维持的君子形象轰然倒塌,原形毕露。
刚开始还只是小打小闹,尽管有碍观瞻,但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御史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近年来他与长公主的矛盾日益渐深,已经到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甚至会上演武行,当然了,长公主武艺高强,梁浅与她动手的后果就是被单方面碾压。
而尽管知道后果,梁浅每每还是会不遗余力的挑战长公主的权威,生命一日不止,梁浅作死不断。
“她不分缘由发配了我的人,还烧我的马厩,要不是我那聪花白跑得快,现在毛都烧光了!我去找她理论,她不仅不反省,还让小茉莉挠我,她、她居然放猫挠我!在她心里,我竟比不上她手里那只狐狸精转世的猫!”
“当初要不是她对我强取豪夺,我一个风华正茂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美貌小郎君又怎会与她同流合污,成亲的时候对我百般承诺,说只要从了她,今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