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也觉得,陆副统领这话茶茶的。
果然,金梧秋闻言质疑的看向祁昭:“啊?在陛下身边,受伤了都不能歇吗?”
祁昭:……
本来还想让陆铖回去休息的祁昭,被金梧秋激起了一身反骨:
“怎么,在金老板身边,受伤就不用做事了?”
冷冷说完,祁昭便负手从金梧秋和陆铖中间径直穿过,扬长而去。
金梧秋觉得他莫名其妙,也对梁浅和陆铖福身告辞,回主帐去了。
陆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梁浅问:
“大驸马,陛下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梁浅是个厚道人,不忍陆铖走上不归路,善意提醒道:
“因为你跟金老板走太近了。”
陆铖不懂:“我与金老板走得近,陛下为何生气?”
梁浅用看木头桩子的眼神看他:“这都不懂?”
陆铖诚心诚意:“万望赐教。”
梁浅啧了一声,对陆铖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说出了个惊天大秘密:
“你没发现陛下喜欢金老板吗?”
陆铖自然震惊不已,低着头做了好一番天人交战后,压低了声音对梁浅问:
“那……金老板喜欢陛下吗?”
梁浅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觉得呢?”
陆铖认真想了想,又往走到主帐入口处的金梧秋看了一眼,自言自语说了句:
“我觉得未必吧。”
“……”梁浅佩服的拍了拍陆铖的肩膀:“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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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回到主帐,刚要伸手去掀纱帘,就从里面冲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谢婉,面呈怒容,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空着手,显然那对红珊瑚的彩头已经被胜利者给收缴了去。
谢婉输了比赛,输了彩头,正值气头上,奈何主帐里的她一个都惹不起,便想拿金梧秋撒气:
“一个商贾,攀龙附凤,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你骨子里低贱的事实吗?”
金梧秋看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年轻姑娘,轻蔑一笑:
“谢三姑娘又何尝不是欺软怕硬呢?”
说完,金梧秋对谢婉比了比主帐里,笑问:“怎么,被气出来了?谢三姑娘怎么不在里面据理力争呢?是不敢吗?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够吗?”
金梧秋无所畏惧的一连四问,彻底把谢婉惹恼,抬手就要掀金梧秋巴掌,被金梧秋一把抓住手腕:
“谢三姑娘,你还年轻,切不可被嫉妒迷惑心神,把心思摆正,好好做人,比你学再多的规矩,再多的礼仪都有用。”
谢婉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商户女当面教训,恼羞成怒:
“金梧秋,你疯了不成?我,堂堂信国公之女,会嫉妒你一个低贱肮脏的商贾?”
“嫉妒不嫉妒,谢三姑娘自己心中有数。反倒是你一再强调你的高贵身份,是因为你打从心里知道,除了身份,你没有任何能赢我的地方。”
金梧秋的话,仿若谢婉在二月里被教习嬷嬷罚到院中站规矩时吹到脸上的风,刺骨冰寒,疼若刮刀;金梧秋的轻蔑之色,让谢婉想起她被罚时,那些藏在暗处的婢女婆子们偷|窥她,嘲笑她时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笑声……
“你所学的那些繁琐礼仪,从来都是为弱者准备的东西。你学了,一辈子就得跪着了。享受着身份带给你的荣华富贵,却同样被身份束缚在一个永远都飞不出去的牢笼中。”
金梧秋是懂杀人诛心的,她知道人最在意的地方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找准方位,都不需要用大刀砍,随便戳几下,就能让对方破防。
“你,你胡说八道!”
谢婉气急败坏的指着金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