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是活络的,城中他们最是熟悉,定让殿下尽兴而归。”
云宫令冷眼看着他,道:“钱大人阳奉阴违,好得很。”
钱之为又是拱手又是道歉,满头是汗,看着真诚极了:“云宫令,下官也知道这太巧了,可实在是无法啊!”
钱之为又道:“下官只有二子,如今二子具有疾在身,委实是心急如焚,不知可否请云宫令通传一声,令下官可面见殿下,请赐太医?”
言下之意,请太医也不带怕的。
云宫令心道这钱知府也是个人物,真下得去这个手。她道:“殿下如今正在午歇,不见客。”
钱之为面露遗憾:“那可否……可否请云宫令通融,叫下官见一见太医?”
“太医为殿下而备,恕我不敢擅作主张。”云宫令双手拢于腹前,低眉垂目地道:“钱大人请回。”
钱之为连连点头,看似惶恐至极,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迟疑道:“云宫令,那我这两个侄子……”
“留下,待殿下午歇后再做决断。”云宫令冷声道。
“好好好。”钱之为拱手道:“那就有劳云宫令了……”
紧接着他又对两个侄子吩咐了许久,又是叮嘱又是关切,一派拳拳之心。
云宫令看着两个被留下的嬉皮笑脸的年轻人,那两双眼睛不住地落在她身上,叫她不禁生出些厌恶之感,她吩咐一个内侍带着两人去别厅等候传唤,自己快步离开了。
这钱之为果然是油滑至极。
宫中抓了刺客,自然是要调查背景的,不是只杀了了事。钱之为拿不准他们这里能查到多少事儿,瑞王殿下传召到底是福还是祸,可他的孩子却是他心中宝,不敢拿出来赌这一场究竟是泼天的富贵还是泼天的灾祸。
可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钱之为舍不得亲生的孩子,却又不舍得这一场富贵就此溜走,干脆强行塞了两个侄子来,还是精通吃喝嫖赌的侄子,看来将殿下的喜好打听得很清楚。
两侧侍人掀开帘幔,她进了寝居,寝居中空无一人,她很习惯地坐下挑茶配香,仿佛在服侍殿中主人一般。至于姬未湫嘛……他溜出门玩去了。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前几日他犯懒,懒得出门,姬六他们倒是呼朋引伴玩得痛快,今天又不知道去哪里玩儿了,如今快要离开泉州城了,他哪里能忍住不出门?
十数个青玄卫明里暗里跟着他,安全是有保证的——他自己是有些不耐烦的,毕竟这年头不要命的能有多少?刺杀那种事情,最混乱的那几年中他都没经历一次,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体验不到了呢。如今得了一次,他压根没想着还能出现第二次。
他特意换了一身没有那么贵重的衣物,至少不叫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什么富商人家的公子,紧接着就到了行程中安排的最好的酒楼吃饭,他有的是钱,尤其是钱之为刚刚给了他二十万两银子,想也不想大手一挥直接包了顶层,青玄卫们也都有了座儿,该守在身边的就守着,其他人轮班吃饭。
青玄卫们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个青玄卫满脸不自在,尤其是当小二端着菜点头哈腰的喊他‘爷’的时候,他没忍住低声与旁边的青玄卫道:“要不我还是上房梁吃吧?”
对方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是第一次跟着殿下出来吗?”
他很诚实地点了点头。他是影卫出身,顾名思义,如影随形,这不因为受了伤,武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是轻功还在,经历得也多,来青玄卫养养老,专门负责暗中跟随保护,这次还是头回跟着姬未湫出外差。
对方低声道:“我与殿下也算是老相识了,殿下看着乖张,实则御下极宽松的,你见过哪个皇亲国戚出门先给咱们统领报备让我们提前腾出时间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