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大山深处才有的感悟呢?
他看着浮在云端的贡嘎雪山,慢慢地吐出口气来。
他说祝今夏,你走吧,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她自由了,他也自由了。
——
众人陆续起床,快速吃过早饭后,准备返程。
谁知旺叔又出了岔子。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赖在方姨旁边死活不走——刚才起床时没见到她,他已经大哭一场,好在方姨回来的及时,她一出现,旺叔就破涕为笑了。
而今时序要送他回家,他又开始撒泼,六十来岁的人,跟个小孩似的满地打滚,你别说,老人家身形缩水后,和小孩也没什么两样。
时序头疼。
于明有点慌张,不断看手机,小声提醒时序:“我今天是第一节课……”
时序嗯了一声,继续试图给旺叔讲道理,讲到一半,又听于明凑过来说:“那啥,因公旷工是不是不扣工资?”
时序回头:?
“要是不扣,校长你就慢慢劝,老人家脾气大,咱不着急,啊,不着急!”
时序:“……”
一群人里,唯有方姨不着急,她出神地看着旺叔死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忽然笑了。
“让他留这吧。”方姨拍板,“扎姆也留下,一起在我这待几天。”
时序皱眉:“那多麻烦您。”
“年轻时希望他麻烦我,他不肯。现在好不容易他肯了,就让我照顾照顾他吧。”方姨笑笑,“等他想回去的时候,我再把他俩送回去,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确实不用担心,方姨是医生,有她在,时序放心还来不及。
他下意识去看旺叔,想嘱咐点什么,却见旺叔得到首肯后,立马变脸,前一秒还满地打滚哭哭啼啼的,后一秒就从地上爬起来,嘻嘻哈哈去牵方姨了。
他追上去想说两句,被旺叔一把甩开手,不耐烦地问:“你谁啊你?”
时序:“……”
无语中又有一丝好笑,年轻时旺叔为了他和那群孩子放弃了心上人,而今老了,不记事了,倒获得了真正的解放,能凭心意与喜好行事了。
命运的差池像个黑色幽默。
回学校后,上课的上课,干活的干活,一群人都跟屁股着火一样。
等到临近中午,时序从办公室出来,才忽然想起还有个无所事事的卫城。他人呢?
听顿珠说,昨天他在学校里游荡了一天,又是旁听,又是和学生互动,今天总不能也在视察吧?
时序先在学校里绕了一圈,没找着人。
又上教学楼环视一转,还是没看见。
最后连自己的宿舍,祝今夏的小楼都去了一遍,依然不见卫城的踪影。
时序一怔,转头朝校门外走,大老远就看见停在外头好几天的白色轿车……没了。
他快走几步,想问门卫,适逢上完课的祝今夏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两人目光相对,时序脚下一慢。
“他人呢?”
没点名,但祝今夏知道他在说谁,她也跟着朝校门外看,才发现车不见了。
“走了?”她没有时序那么吃惊,只回头笑笑,“也不说一声,倒是他的作风。”
这两天卫城的反应都太平静、太成熟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在他身上看见一点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时序的目光落在祝今夏身上。
他和卫城虽算不得情敌,但也并不欢迎卫城的到来。如今他走了,他却也开心不起来。
良久。“你呢,什么时候走?”
祝今夏抬眼,好半天才说:“上完这周吧。”
离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