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得了,你为什么教不了?你脸皮可比我厚不少。”
袁风正往楼下走,闻言一顿,回头灵光一闪,“嗯?你该不会……”
话没说完,他从祝今夏心有戚戚焉的表情里明白过来,凑过去悄悄咪咪,“所以你也睡着了?”
祝今夏诚实地认领了难兄难弟的身份,“我也睡着了。”
这么个万年优等生都能睡着……
“我就说不该是我的问题啊。”袁风醍醐灌顶,“我笔记本翻开了,笔也拿稳了,听着听着就他妈一头栽在桌子上会周公去了,跟中了蒙汗药似的!”
祝今夏大笑不止。
袁风又忽然回过神来,眯起眼睛:“等等,你明知那海尔兄弟有催眠大法,还专门挑他俩的课让我去听,是何居心?!”
祝今夏眨眨眼,笑出一口小白牙,“都说是难兄难弟了,我走过的路,当然要带你也体验一遍了。”
“你——”
打打闹闹着,祝今夏的课开始了。
“反面素材看的差不多,也给你展示一下国家级示范课,走!”
她回来后,时序迅速将昔日的五年级,而今的六年级又重新交还给她,她答应时序在步入正轨后,会将新的四五年级也接过来。
低年级的孩子汉语说不利索,她教不了,只能从已经能听课无碍的四年级开始往上教。
袁风带着听课本,又一次踏入祝今夏的课堂,一进门就被孩子们热烈的欢呼声吓一跳,耳膜都快震破。
什么情况,追星现场?
他略感意外地看着他那平日里稍显矜持的发小,如游鱼得水,迅速融入了这群和她肤色迥异的人里。
孩子们七嘴八舌。
“祝老师,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好想你啊!”
“校长再教下去,我语文快得零包蛋啦!”
童言无忌叫袁风也没忍住咧嘴笑起来。
下一秒,祝今夏却把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她说她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很厉害的朋友一起来。
孩子们立马扭头,无数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望向袁风,教室里又一次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袁风下意识后退一步,无奈身后是墙壁,他退无可退,只得尬笑。
牛皮吹上天,也不怕吹破吗?
他当学生时就是不折不扣的问题学生,如今当起老师来,大概也只会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老师,跟厉害没有半毛钱关系。
偏祝今夏问大家:“新老师怎么样?”
丁真根嘎带头起哄,声音拖得长长的:“很——帅——!”
哄堂大笑。
这位同学很有眼光,袁风忍不住搭了个白:“有多帅啊?”
“超级无敌帅!”
“比你们校长呢?”
“啊那还是校长比较帅一点!”孩子们迅速倒戈,七嘴八舌帮时序说话。
“……”
袁风没好气地摇头叹息,迅速否定了刚才的结论,山里的小孩果然没见过世面,眼光不行啊。
他坐在教室后方,听祝今夏讲课,听孩子们发言,听他们用拖得长长的声音朗读课文。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那一张张与城市孩子迥异的深色面孔上,有着别无二致的纯真烂漫。
今日无雨,袁风侧过头去,却在窗玻璃的倒影上看见了摇晃的灯烛。这场山里与山外的对谈,就此多了个打酱油的他。
那节课后,孩子们团团围住他,问他教哪一科,今年多大,是从哪里来……七嘴八舌的提问让袁风措手不及。
他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