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只是这么蹲久了,实在有些累人。霍翎扶着牢门站起。
阳光争先恐后地从狭小天窗涌入,驱散两人周遭的昏暗
李宜春见她动了,下意识抬头,逆光仰视她,却见面前的女子周身笼置着朦胧光晕,仿佛天神知他深陷囹圈,特意降下指引,为他引渡一条生路。其实他不在意什么羌戎、大燕,也不在意羌戎是否会被大燕吞并。
羌戎只效忠强者,如果大燕强大到足以吞并羌戎,那并入大燕又何妨?
李宜春扯开干裂的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保证我娘的安危。”
走出牢房时,霍翎抬手按压眉心。
方才那场谈判,为了将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她一直在高强度集中精力。
这会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精神一松懈,疲惫就开始后知后觉往上涌。
手掌挡住她面前视线,霍翎只听身后的无墨一声惊呼,然后她整个人就被拽着往旁边一带,撞入某人的怀里。端王揽着霍翎的腰,淡淡扫了眼无墨和孙裕成。
无墨还在发愣时,就被孙裕成拖走了。
“你弄疼我了。”霍翎抱怨。
端王低下头,声音亲昵,仿佛昨日的争吵只是两人间的一场错觉:“哪里疼。
霍翎从他怀里抬起头,右手抚上他的心口:“这里。”
端王的心跳随着她的动作快了几拍:“所以我来接你回去。”
霍翎道:“殿下刚经历过一场刺杀,不应该就这么随便离开县衙。”
“阿翎是在担心我吗?”
端王抓着她的手,就要递到自己唇边,却被霍翎甩开:“这里是军营,还请殿下自重。
端王也没坚持,只是揽着她腰侧的手臂愈发用力:“你没有佩戴玉佩,还对我视而不见,要我如何自重。霍翎笑:“原来都是我的错。”
端王轻叹,主动低头:“是我错了。是我先违诺,不怪你生气。”
“既然已经违诺,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还不与我保持距离。在殿下心目中,我就是可以被如此轻慢对待的吗。“我从未想过。”端王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向她证明,“我只是担心你会在外面出事,才想亲自来接你回县衙。“你方才说我刚经历过一次刺杀,不应该随便离开县衙,但你为我涉险过一次,我为你冒些风险又如何呢。霍翎看着他:“我不需要这些。”
端王道:“所以我是带着我的诚意过来接你的。”
今天上午,霍翎和周嘉慕离开后,端王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心头无名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起燎原之势。他根本静不下心回去处理公务,只好随便拿了一把弓,站在霍翎站过的位置上射箭。
平时几乎从未脱过箭靶的人,这回却错漏百出。
端王必须承认,霍翎可以影响他的理智,让他情绪失控。
何泰杀不得,他想要哄得她回心转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看到新的诚意。
光是给霍世鸣他们安排官职还不够,她要看到的诚意,是独独给她本人的。
“在来找你之前,我拟了两份折子。”
“一份是关于霍将军他们的晋升,明日就会昭告全军。”
“另一份,我已着人快马送回京师。我在里面细数了你的功劳,以燕西督军的身份亲自为你表功,请封你为县君。“有了这个封号,日后你在京师行事也能更自在些。”
霍翎微微一愣。
她做的那些事情,除了端王、霍世鸣、周嘉慕等少数几人心里有数外,并未对外宣扬过。但端王亲自上书为她请功,情况就不同了。有端王为她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