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恶气道:“你臆想症发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脖颈的线条修长而利落,余敏易缓缓扬起抹笑,阴翳不加遮掩,“谁知道呢。”
他也想明白,那些荒谬而真实的场景、画面,出现在那里的她究竟是否只是某种变态而可笑的幻想。
他一向笃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在他本该把自己关进精神治疗中心的前一刻告诉他,你没疯,那是真的。
你只是需要找到她。
蒋逢玉半惊半疑地看着他,因他这副模样短暂地忘记自己该抓准时机跑开,她恍了神,腰背被强硬地扣住,再下一秒,嘴唇被含.吮.碾磨。
即使被不留情面地攻击,腹部遭受重击,他也没打算就此收手。
手掌包揽住瘦削的膝头,顺势反握住提起的腿根,及时制止她袭击重要部位的攻势。
沉闷的吃痛声从交合的缝隙间叹出,有他的,也有她的,蒋逢玉被架在那个扭曲的姿势上,难以忍耐地闭上眼,重新睁开,其中翻涌的情绪他一览无遗。
他牢牢扣住她的下颚,令她无法做出高强度的咬合动作,掌心顺着下移的面部曲线完全收拢,余敏易听见她含糊不清的威胁和喝止。
‘我真的会杀了你。’
‘别得寸进尺。’
‘滚远一点。’
类似的话,那些场景中的他曾对她说过无数次。
后悔吗?有一点。
如果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推开她上,也许她会留在他身边更久。
他退开半寸,垂着眼看她,情难自禁地伸出手指抚摸湿热的唇,这本来就该是他的。
蒋逢玉嫌恶地别开头,下颚骨僵住太久,临到自由时反而不知所措,她用指关节轻轻按摩放松两侧肌肉,以至于忘记第一时间收拾他。
沉热的呼吸扑打在危险区域,蒋逢玉立即躲闪挣扎,但他使出十成十的力道,用于禁锢,用于进犯。
牙齿咬穿皮肉的痛楚让她暴躁难忍,生物自保本能在那一刻爆发,他的头骨挨了几下,待到抬起脸时,颧骨、眼眶、鼻梁,无一幸免。
她无比遗憾那支电.棍被缴获了,不然余敏易将成为它的第一样献祭品。
蒋逢玉剧烈地喘息着,心口跳得太快,那颗鼓动的心脏似乎将要蹦出来,直直摔他脸上。
她伸手撑住墙面,五指用力到接近痉挛,皮肤透着没有血色的青白,血管脉络清晰无比。
要说余敏易不是那些混乱记忆当中的人,这才是见鬼了。
可他是哪一个?
抑或那些全部都是他?
蒋逢玉的目光中带着怒火和审视,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忌惮。
如果全部都是他,那么她将死于他手下。
不得不忌惮。
余敏易却笑起来,唇周和下巴都染着血色,舌尖探出又卷进,细细咂摸着。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有着脱笼而出的疯狂,那头怪兽即将释放,却又被关押在人类的皮套内。
“你在怕什么?”他歪着脸轻声问,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想起过我?”
想起这个词不够准确,但余敏易更倾向这么说。
她需要知道这段关系的特殊之处,她必须知道。
蒋逢玉活似见鬼,难以相信地看了余敏易一眼,但在反应过来后,她迅速收回视线。
“真是发病了。”她轻嗤一声,尽量用种桀骜不驯的口气道,“你不滚我滚,行了吧。”
余敏易一把扯住她的肩,被后屈的手肘大力顶击胸腹,他似浑然不觉,眼睛攫取她的视线,瘦韧有力的手腕被他扼出瘆人的淤痕,蒋逢玉一声不吭地抿住嘴唇,不屈地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