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山上一人挥手,无数箭飞速地射向了马车。
“兄弟们!快跑啊!”精锐队里有人惊恐道:“快跑,大家各自掩护,快逃啊!”
北疆留下的精锐们很快跑的无影无踪,峡谷上方的人纷纷来到被丢下的马车旁边,猛地推开了车门。
“空无一人?!”楚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道:“怎么可能?”
“我就知道。”周苍术依旧是胜券在握的神色:“他们,必定还留在客栈,传信过去,掀翻客栈,也要把人找出来。”
然而,客栈里并没有两人的身影。
信件再次送来的时候,周苍术的脸色也变了,他终究无法坐住,一把抢过信件,手指发抖地凝望着上方的字迹,呼吸急促,道:“怎么可能……我们埋伏的均是回盛京的必经之路,他们怎么可能逃得掉?!”
“难道是,他们留在了北疆?”
“如此煞费苦心,做了三道障眼法,你觉得他们会留在北疆?!”
楚王神色迷茫:“那,他们去了何处?”
此刻,温别桑正睡眼惺忪地从马上车爬起来。
几日前,他们从北疆出发,因为一些原因,出发的时间延迟了一日。
这让他们本来算好的日期出现了偏差,在将要离开边境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暴风雪的边缘。
彼时琼花乱舞,众人都被暴雪吹得睁不开眼,马车里沉睡的温别桑忽然被承昀唤醒,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承昀便用大氅将他裹住,抱着他迅速跳下马车,在混乱之中潜入了恰好与他们一同经历暴风雪的商队之中。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在雪舞迷离之中,替换掉了那辆空掉的马车,停在了客栈之外。
之后,温别桑便一直跟着承昀,和商队同行。
这个时候,温别桑才发现,商队竟然也是由北疆士兵假扮,他们一路冒着风雪,带着货物,提前来到喜洲,遇到了接应的十银。
“怎么这一路如此平静。”
温别桑迷迷瞪瞪地直起身体,透过车窗朝外去看,深山之中,苍柏青青,隐有鸟雀传来声响。
马车辘辘,温别桑逐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志:“凉州,承昀,我们走错路了。”
他转身回来,道:“以前我和娘买硝石的时候来过此处,若要回盛京,我们要从喜洲转往蕲州才是。”
“谁说我们要回盛京?”
温别桑愣住,外面已经传来粗粝如砂石般的嗓音,“前方便是云州地界,我们的人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温别桑看着承昀,好像忽然之间不认识他了一样。
承昀神色平静,眼底却有笑意:“怎么?惊喜的动不了了?”
温别桑睫毛闪动,眼睛里扑簌簌地掉着小珍珠,他笑了一下,竟然意外的有些腼腆和羞涩。
承昀取出帕子,温别桑已经咬了下嘴唇,直接朝承昀贴了过来,把脸埋在了他怀里。
承昀抚了抚他的脑袋,第一次感觉到他心跳的如此之快。
温别桑的脑袋在他怀里滚了几下,才终于仰起脸来,湿润的脸庞上满是开怀:“那你在船上跟我说,你要食言了。”
“我当时的确要食言了。”承昀用帕子给他擦着脸,道:“你我身受重伤,一旦下船便是群狼环伺,这个时候,越早到达盛京,我们便能越少一分危险。
“我想提前告知于你,免得你兀自期待,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温别桑笑,又把头扎在他怀里,用力地拱着,软软道:“那为什么又突然想给我惊喜了?”
“不是你说的吗?以为我一直瞒着是要给你惊喜?”终于得以践诺,这让承昀得以有勇气直视温别桑的眼睛,也终于有勇气可以用无比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