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但蒋逢玉分明看见她转变了原有的路线,朝着圈点外移去。不远处有半道灰白色的矮墙。
班仰要去那里做什么?
蒋逢玉顺着连排石柱走了两步,场地广播冷不丁响起,没有起伏的女声冷冷道
“呼叫编号HC-LR-967385,请辖管警员携人到广播处报到。”
“重复,呼叫编号HC-LR-967385,请辖管警员携人到广播处报到。
叫的是她。
负责她的辖管警员从场地铁丝拦网门外走进来,步伐匆匆,似乎出了急事。
蒋逢玉从石柱后绕出,悄无声息融进人群中,半分钟后,辖管警员叫住了她。
“编号967385,晨练暂停。”
警员的态度转变了不少,出去时甚至没扯住她的胳膊。
她们在广播处停下,但那里并不是最终目的地,另一名蒋逢玉从没见过的警员跟辖管警员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朝蒋逢玉点了点头,示意跟她走。蒋逢玉没有反抗的权利,沿着长廊走过一半,她试探性地开口问:“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警员没回头,平和的语气中透着不合常理的轻柔,仿佛怕得罪什么大人物一样。
“有人探视。”
不对劲。
汪仪给她提供的情报是,新入监的犯人没有探视权,即使是直系亲属提交申请,最快也得等到十天以后才开放权限。与之类似的事此前已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
某个名字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脑中浮现。
是顾名尧吗?
这一回的事与他无关,他应该不会插手才对。
警员在标着内部探视间的房门口停下,门板漆成清透的月白色,把手是金铜雕花,仅从外部看,不像寻常的监厅设施。能让人做到这种地步的,她认识的人中似乎也只有顾名尧了。
房间被拉开,警员朝她扬手,蒋逢玉心中疑惑,脚跟离开踢脚线的后一秒,门页被轻轻合上,锁钥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房间不大,布置简约,窗下摆着双人米色布沙发,墙上挂着抽象的拼贴画,正中是一张方桌和两张皮面折叠椅。桌上放着外带包装的食物,蒋逢玉一眼认出那来自她家的餐厅。
她母亲并不具备这一方面的人脉关系。
蒋逢玉抬手碰了碰餐碗外包装,内部的热度隔着塑封传来,她的肩膀似乎被这份热量压垮。
好累。
对侧那扇连通外部的门被打开,轻缓的脚步声响起,蒋逢玉吸了吸鼻子,那处皮肤被揉得有些泛红,她抬起了头,却又在下一秒怔住。余敏易侧身将门关上,目光始终牢牢凝在她身上。
要说探视的话,他的着装似乎又太正式了些。
余敏易的出现属实在蒋逢玉意料之外,但她不想多问,脚步向后缩了几厘,肩膀却被扣住。
她眉角一颤,余敏易察觉到异常,“受伤了?”
蒋逢玉摇头,“没有。”
余敏易撤回手,在她对面坐下,将餐碗餐具一件件拆开,依次摆在她跟前。
蒋逢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抓起筷子慢慢地进食。
“关于我的建议,你应该适当地听一些。”
蒋逢玉呛住,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而来,手边推来一瓶拧开瓶盖的水,她囫囵灌了两口,顺下哽住的食物,此后开口问道:“你指什么?”
余敏易缓缓地摩挲掌心那枚凹凸不平的瓶盖,“别再和顾名尧接触。
“我知道。”蒋逢玉放下筷子,
“但这件事和他无关。”
其实自始至终,她从没想过主动去招惹这些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但事情有时就是那么该死的巧合。如果可以,她也想离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