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到底要不要一”
答案是要。
喟叹似的低音绕在耳旁,痒得人瑟缩,蒋逢玉动了动,发顶无意间蹭过他的唇角,他怔忪一瞬,随后掩下异常。“耍赖是行不通的。”
伞骨挂下的冰凉水滴蹭在她发间,又被她悉数蹭在他的领口,连带着侧脸也泛起星星点点湿意。
扣在她后脑的宽大手掌抬起些,拂去那点湿冷的水珠,他的鼻腔内被清淡到约近于零的甜味侵袭,黄聿之垂下头,在柔软的发上印下一个不被发现的吻不能被她发现。
惩罚不是奖励。
他的声音毫无阻拦地灌进耳里,蒋逢玉听见黄聿之问:
“可以对朋友这样吗?
哪门子的朋友能做这种事?
他抑下扣住她后颈撕咬的本能冲动,但呼吸仍不可避免地为脑中设想场面而变得粗重。
她会疼。
那又怎样?
你希望她疼。
不能是现在。
蒋逢玉被他闷在颈侧,口鼻呼吸间全是黄聿之身上那种沉郁的木质草本香气,高浓度的信息素含量冲得她有点脑晕。有点奇怪,蒋逢玉想,她闻不到,但心里总有个声音正在告诉她,他是这个味道。
就好像她曾闻到过、与他结合过一样。
真是中邪了。
蒋逢玉强撑着清醒两分,含糊道:“是你就可以。”
黄聿之说了什么,她那昏沉的大脑在回到宿舍以后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加工反馈给她。
‘这样算犯规。
讲的什么乱七八糟,一个字都听不来。
她迷瞪着眼洗漱,困意来得很没道理,哈欠连天,被子蒙头就睡了过去。
蒋逢玉觉得自己做了个离奇的梦。
前脚是蔡今颐的脸,跟她说余敏易走得急,有样私人物品落在了家属区实验房,让她有空去取来,别不小心弄丢了。后脚就是杨博浓重的黑眼圈,哑着嗓子给她指路,
说小余的东西她收拾出来了,就挂在屏风上。
怎么又是余敏易。
蒋逢玉朝杨博说的位置转眼望去,看见条黑金细链。
她的额角穴口忽然就像被数根银针同时扎下一样,细密而绵长的、无孔不入的锐痛感紧紧缠住了她。蒋逢玉为此意识到这不是梦。
她捂着头抬起腕表看了眼,已经是7月9日,早晨七点四十五分。
她确实见过了蔡今颐,蔡今颐确实让她替余敏易去收起那件私人物品,杨博也确实给她指了方位。
头也的的确确是在痛着。
手指也为这来势汹涌的疼痛发起颤,蒋逢玉咬着牙上前几步,伸手勾住细链一角,重重扯下。
其下那枚精巧的吊坠映入眼底。
是条盘蛇,通体灰银,眼珠处点上一抹浓沉的绿。
这条链子她是头一回见。
可蒋逢玉不知怎地,总觉得自己此前应该要见过它才对。
模糊的、来路不明的记忆一闪而过,属于她的背影站在金雕银砌的喷泉水池前,为某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带上这条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