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那道清瘦身影时,脚步莫名就停了。
竟然是她。
比起穿白裙时的柔软,黑裙似乎将她气质衬得清冷许多,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白到发光,似那夜空中的皎月,很有让人想去摘一摘的欲望。
谭西平承认,这姑娘确实挺入他的眼的。
前几天槐树胡同那边都说没人去还伞,他还特意过去等了两个晚上,无果。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宴会厅那么多华袍美人,只她简简单单一身小黑裙,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带,偏就叫他一眼瞧见了。
没什么道理。
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也就那白生生一段颈,柔柔一低头时,弧度很是动人,叫人想多看几眼。
但可惜,身边有人了。
他谭西平向来不看别人的女人。
今晚的庆功宴是傅家主场,他只是来捧个场,没有久待的必要,简单应酬了一番,和傅家长辈打完招呼准备撤时,傅思明说有事找他,让他先在休息室里等半刻钟。
他在阳台抽了半支烟,傅思明没等到,偏又等来了她。
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言。
“你刚才倒在地上。”
谭西平解释了一句,几步走到灯光明亮的沙发旁,把人放下时顺势又打量她的脸色。
苍白中泛着不正常的红。
大概是发烧了,刚才抱她时就感觉到她体温异常。
谭西平想打电话叫人,直起身时发现自己腰侧的衬衣被她紧紧抓着。
他顿了顿,单手撑住沙发扶手,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说:“你发烧了,我去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
温缱的意识还处于半醒半迷中,以为他要走,手指更是捏紧不放:“别……”
她声音太低,谭西平听不清,只能压低身体靠近她唇边:“什么?”
身下冷气房里的皮质沙发冰凉,温缱怀念刚才温暖的怀抱,在他靠过来时忍不住贴上去,手臂环上他的腰,喃声祈求:“别走……”
谭西平在她贴过来时就本能想往后撤,却在听清她微弱声音后停住动作。
下一秒,劲腰被两条柔弱手臂环了个结结实实。
谭西平微眯起眼,耳边软声细语不断重复:“你别走……”
如果不是知道她发烧,他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甜橙清淡的香气直往鼻翼里钻,他缓声说:“我不走。”
温缱最开始不是故意的,但等腹痛缓过去一阵后,就变成故意的了。理智告诉她该放手,可心里舍不得,犹犹豫豫间反而抱得更紧了,口中为自己辩解:“疼……”
谭西平了然,之前见她蜷缩倒在地上,满头满脸全是冷汗,嘴唇都被咬坏了,他就猜到她可能是哪里疼。
“肚子疼?”他试探地问。
身下脑袋轻轻点了下。
谭西平第一反应是痛经。
以前高中班上有个女生就痛经严重,考试时直接疼晕了过去,是他和监考老师一起送女生去医务室的。
这件事给他的印象极深。
痛经多多少少涉及点姑娘隐私,他就不便帮忙了。
“得去医院。”谭西平语气淡了几分,“我去叫你男朋友过来。”
身下没有反应。
谭西平慢慢拉开腰间的手臂,直起身。
随着两人身体渐渐分开,一双湿气弥漫的春水眼显现在他眼前。
谭西平动作一顿,腰身滞在半空。
这样看着他做什么?
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疼痛让温缱大脑反应迟缓,没去思考他说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到自己被他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