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又一板一眼地讲他的课去了。
……
隔着门,沈持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沉闷扑面而来,让他霎时提不起精神。
这时候苏秀才的书童,说是书童,看着有二十多岁了,他看见有人在门外,放下书背着手出来把他们请进去,沈山道明来意:“听说这里收学生,我家四个孙子有意求学,我带他们来见见先生。”
“好,好——”书童见一下子来了四个学生,连连说好,目光从沈全身上扫过,最后瞧着沈持问他:“几岁了?”
“到下个月就八岁了。”沈持口齿清楚地说道。
书童满意地点点头:“前头有个孩子程旭,与你年岁相仿的时候来这里念书,17岁就考中童生了。”
只在这里读九年的书就考中童生,沈山听到这话,一脸的与有荣焉。
客观地说,在古代,科举是个漫长的事业,从垂髫蒙童到七十老翁,只要走得动路愿意考的都能考,考官也没有年龄歧视,程旭能在17岁考中童生,已算是年少得志,旁人难望其项背了。但沈持却在心里哀嚎:读书九年才考中童生,那要读多少年才能考中秀才,重点——要花多少银子啊!
他很缺银子,想要“速成”。
沈持又朝里面瞟去一眼,看着一个二十多岁还没考上童生的学子,心中直摇头,这种熬岁数的方式看来不适合他,他要速度考上童生,秀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想来这里念书。
沈持想“择校”!找个可以“速成”的学堂。
听村里人说县里的青瓦书院出过好几个神童,十来岁就考上了童生,未满十六岁就考中秀才,速度惊人,好像很适合他。
苏秀才的书童和沈山相谈甚欢,看样子彼此都很满意对方,沈家孩子入私塾的事大抵说定了。
不好耽搁人家太长时间,商定之后,沈山带着孙子们告辞。
往回走了片刻后,沈持忽然说道:“爷,我想我爹了,去县城找他,你们先回去吧。”他来的时候有作去县城的青瓦书院看一眼的准备,跟朱氏打过招呼,不算临时起意。
“你一个七岁的娃娃,”沈山一把把他拽住:“莫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沈持说道:“爷,咱县是谁的地盘,在我爹的地盘上,怕什么。”他爹这些年没跟人结过仇,他怕什么。
沈山想了想,县中确实没听说过拐子,但还是问道:“你小伢子去县城做什么?”
“来的时候我娘说要买什么东西,”沈持编了个理由:“她忘记告诉我爹了,我去找我爹告诉他一下。”
没等沈山再拦,他已经溜走。
毕竟这里离县城只有不到三里地远,他跑的快些,一会儿功夫就到。沈持越走越觉得繁华,人,车马更多了,县城到了。
他看到富人坐着车马谈笑风生,也看到乞讨的为了一口吃的在饭馆门口张望……形形色色的人,实实在在的烟火气。
沈持心中喜欢。
他没有去找沈煌,而是找了个老伯打听,青瓦书院在什么地方。
青瓦书院是县衙给调拨的土地修建的,在禄县很有名气,老伯指了指说道:“你往东南角走,过两条街就看到了。”
沈持按照他指的路走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对面翘角的门楼上书着“青瓦”,二字浸润着书香气息,是这里没错。他站在青瓦书院对面,不远处的两扇青灰大门敞开着,里面两排遮天蔽日的古树和竹林交互相接,静悄悄的没声音透出来,很是清幽。
偶尔流出三五声蒙童们的轻快欢笑,入耳生机盎然。
他在书院外面张望许久,路过挑担子卖菜的小贩好奇:“小哥儿,你在看什么呢?想读书啊。”
沈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