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嗓子偶尔还是会像这样咳。”
半个月前的风寒,竟然至今还没有好,这身体素质是差到了何种程度。
陆熵无意识皱起眉心:“没吃药吗?晚一点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迟雪洱摇头,额前稍长的碎发在眉眼上轻轻扫过,看起来很柔软:“一直在吃药,我身体就是这样,生病后会比一般人好得慢些,静静养着就好了。”
跟他青涩昳丽的相貌不同,迟雪洱说话的语调轻缓,不紧不慢,吐字也很清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跟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沉静和温润。
陆熵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颊,纤长的睫毛微卷,唇瓣的颜色也很淡,带着点孱弱的病气。
他没有继续勉强,张口刚要再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紧接着他便看到刚才还平淡温和的少年面露赧色,一只手臂横在小腹前,微咬着嘴唇:“我睡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有吃。”
房间里灯带的光线并不明亮,陆熵还是看到他乌黑柔软的碎发下,那两只雪白的耳尖透出一层薄薄的粉红。
这样倒是有点像一个正常的二十岁少年了。
陆熵唇线微勾:“晚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下去用一些。”
迟雪洱还没从刚才的出糗中完全抽离,手指捏着床单,忍着羞意抬起头:“陆先生要跟我一起吗?”
本来已经打算去书房处理工作的陆熵微顿住脚步,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小少爷仰着脸,一双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眼波莹润,陆熵已经涌到嘴边的拒绝就这么咽了回去,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迟雪洱松口气,露出一个弯着眼角的乖巧笑容。
他也不敢让陆熵久等,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却没想在床上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没动,双腿竟然麻了,下床时小腿一打弯,直接往下摔去。
陆熵及时拉住他的一只手腕,往上一提,这才避免了他跟光洁的地板亲密接触的风险。
迟雪洱虚惊一场,一手按着胸口,长舒口气:“我腿麻了,谢谢你。”
陆熵没有说话,指尖传来的软得过分的触感让他短暂恍了神,微愣了几秒,才快速将手松开。
迟雪洱没有在意到他的异常,找到拖鞋穿好,又整理好身上的睡衣,便先朝门口走去。
陆熵看到他从自己身边走过,乌黑蓬松的发顶堪堪到自己胸口,背影纤细清瘦。
好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