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水,这才感觉舒服了。
在树荫底下休息了会儿,霍翎拿起重新装满箭矢的箭筒,背回身上,却不再像方才那样全身心投入到狩猎里。
她又不需要赢彩头,玩尽兴就行了,没必要刚来到行宫就拼尽全力。
霍翎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射着箭,不时还督促景元帝也射几箭,只可惜一行人在猎区里转悠许久,都没碰到一头鹿。
朱雀卫的白统领看了看天色,驱马上前提醒帝后,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若是帝后回去得太晚,留守在校场的人会惊慌的。
“那我们回去吧,等明日——”
几乎就在霍翎话音响起的瞬间,一头麋鹿从她的视野里飞快掠过。
对一名优秀的猎手来说,捕捉猎物的时机几乎已经化作本能,还未放下的弓箭顺势拉满,霍翎不假思索,松开了手。
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往往才是最快的。直到看见霍翎的动作,直到顺着箭矢飞出的方向看见猎物被一箭洞穿,才有不少人发现猎物的存在。
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中,景元帝抬手拊掌:“你去年还需要两箭才能命中猎物,今年只用一箭就够了。”
霍翎收弓,微笑:“有了这头鹿,今天也算是能圆满收场了。”
临回去前有了这么大的收获,大家都很高兴。
等帝后一行回到校场,守在校场的禁卫军统领詹凌狠狠松了口气。陛下和娘娘要是再晚回来一两刻钟,他都要亲自带队进猎区寻人了。
不多时,其他狩猎队伍也陆陆续续回到校场,都是各有斩获。
要说收获猎物最多的,依旧是靖国公世子郑新觉。
去年他猎到了一头野猪,靠着野猪独占鳌头,赢下了景元帝设置的彩头。
今年他没有再猎到野猪这种大型猛兽,但各种大大小小的猎物堆叠在一起如小山一般,着实壮观。
霍翎只朝那边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都放到女眷这边。
有了霍翎设下的彩头,不少原本不打算下场狩猎,或是原本只想着随便玩玩的女眷,都被挑起了好胜心。
众人带着竞争的心情下场,骑射的水平有高低,狩得的猎物有多少,但从猎区回到校场后,都兴致勃勃围在猎物旁边聊天。
霍翎不方便过去凑热闹,就让无墨去听听大家都在聊些什么。
无墨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大家都在聊狩猎的事情,有一些人约着明日继续进去林区,也有些人互相交流着骑射的技巧。”
霍翎笑道:“看来这个彩头果然设对了,来参加狩猎,就得这么热闹才好。”
其实在礼部制定好的一系列章程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她设置彩头这个环节。
但当她站在高台之上,这个念头就突然冒了出来。
皇帝可以设置彩头,皇后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只要赏赐的规格不越过景元帝,赏赐的人选又是女眷,谁能挑出她的问题来?
礼部的章程里没有这一条,无非是因为从前没有哪位皇后这么做过。
但当她这么做了以后,这种做法就能被写进下一次、下下次的章程里,成为一种惯例。
就像从前也没有哪位皇后,会在年节时与皇帝一起写春符,赏赐给臣子的夫人。
她可以用懿旨斥责江祭酒,命令邱鸿振处死何泰,提议景元帝整顿马政,用这种狂风骤雨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威望。
也可以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将她的权威和影响一点点深入人心。
思绪转动间,霍翎又重新看向女眷那边,笑道:“看来头彩是决出来了。”
女眷这边拔得头筹的人,是朱雀卫白统领的女儿白问筠。
霍翎将白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