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纪黎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阉人养大的野种,在孤面前他连提鞋都不配!他还对你哥哥有那种龌龊心思,你说他恶不恶心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断袖,你说……他要是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什么,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啊?”
“哈哈哈哈哈,他一定会很想死!”
“我可太期待看到他脸上绝望悲戚的表情了。”
……
沈青杏再次醒来时,是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的。
她从榻上撑坐而起,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火红潋滟的裙子,那裙子只有两层轻纱,轻薄得可以看见里面完美的曲线。
她怔了片刻,随即便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形态在此处。
矮榻的正对面便是房门,此刻,雕花的门上映出了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
木门被推了开,她下意识地想躲,可是这榻上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她实在避无可避。
来人正是卫纪黎。
那个权倾朝野的奸臣,书中的大反派。
他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没什么惊讶,提步走了进来。
沈青杏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梦境,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原来她不是被他强行带走的,而是被自己的夫君亲自送来的。
屋子里很暗,他走到案台边,挑亮了一盏烛灯,端着灯盏向她走来。
他一身黑裳,步态轻盈,似鬼魅般,很快,他就来到了榻前,微微弯下腰,举着烛灯看她。
忽明忽灭的烛光在他脸上变化莫测,那张冷白的脸显得有些阴森,忽地,上面绽开了一个春花般的笑容:“唔,你是送来给我玩的?”
他皓白的手腕一转,烛灯往她身上照去,那一身红艳的长裙逶迤拖地,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曼珠沙华。
他低声一笑:“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玩女人啊?”
沈青杏怎么会不知道?
她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言,听说他很喜欢凌虐男子,时不时就会从他府中传出一些凄惨的叫声。
但是,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
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断袖。
他勾唇浅笑,低下头来,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也中药了。”
沈青杏瞳孔放大,她早就觉得自己身体很不对劲,软弱无力,又燥热难耐,她知晓自己定是被赵韫下药了,可没想到卫纪黎竟然也中药了。
赵韫说得对,卫纪黎是个断袖,他一碰到女子就会感到恶心,若是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他肯定会恨死她。
到时候她的下场,恐怕比书上写的还要惨。
卫纪黎捧起了她的脑袋,贴着她发烫的耳根说:“三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跟你哥哥很像?”
沈青杏浑身发抖,陌生的气息企图将她淹没,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她害怕地唤了一声:“大……大人……”
他的手慢慢抚摸上了她的脸颊,冰凉的指尖令她不住战栗,“你哥哥他……死得冤呐。”
沈青杏紧紧咬着红唇,他这是在怪她吗?
太子利用她,诱骗哥哥带兵进城,最后害得哥哥死在了朱雀大街。
哥哥可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大将军,一生忠肝义胆,最后却落得个谋逆的罪名,如何不冤?
沈青杏落下了两行珠泪,她恨不得代替哥哥去死,她才是沈家的罪人。
卫纪黎的指腹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三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成婚那天,我也替你擦过泪?”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若非是他提起,沈青杏都快忘了。那一天,是她出嫁给太子的日子,可是却遇上匪寇作乱,她被山匪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