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吧。”书云跑进树林里去捡地上的青梅果了。
沈青杏也在埋首捡果子,可身边的人却没有走,她感觉有道很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脑勺上。
下一刻,少年就蹲了下来,“沈小姐。”
她身子不由得一颤,听见他又问:“刚刚摔疼了没?”
他的声线温柔如水,跟那晚恐吓她时完全不同。
沈青杏发现自己一到他面前,竟然就装不来白痴了。
不行。这是个非常不妙的事情。
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不然她前面七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小声地开口:“疼……”
“哪里疼?”
她用手指了指后腰一处:“这里疼……”随后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哥哥帮我揉揉吗?”
她说得细若蚊蝇,周遭的书云与章幼蕊都没有听见,只有卫纪黎一个人听见了。
少年眨了眨乌黑的睫,问:“谁是你哥哥啊?”
他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清澈,直往她心上浇。
她问:“我不能叫你哥哥吗?”
“乱叫哥哥可是要负责的。”他抬起了手,朝着她后腰而来,沈青杏垂下眼睑,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就在他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你那天才吓了我,我不想给你揉。回去让你的丫头给你揉。”
沈青杏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姐这是要摘青梅酿酒吗?”他在一旁帮她拾起了青梅。
“唔。”她点点头。
“为了表达歉意,小姐送我一坛吧。”
“……行吧。”
头一次见人这么不要脸的。
等青梅拾完后,卫纪黎便离开了这里,沈青杏回头望向他的背影,黛眉不由得蹙了起来。
她有一种直觉,他刚刚在怀疑她。
扬州城内有一条河流贯通全城,如雪色的丝绦,连接各条街道与府邸。
章府西苑后有一扇门刚好就靠着河流,半开的木门已上了年岁,门板上布满了斑驳的纹路,一只修长似玉的手推开门扉,长腿踏出了门槛。
空中一只黑色鹰隼扑闪着翅膀,飞来了少年的身边,乖顺地落在他的肩头。
少年从鹰隼的脚部取下一个信筒,将里面的信纸打了开,上面只有四个字。
“东宫将至。”
他面无表情,轻轻挥了挥手,随后那只鹰隼就张开翅膀飞走了。
他将手中的信纸揉搓成团,朝着下面的清波里扔了去。
他甫一转身,却听到了一声极浅的动静,他登时警铃大作,目光落在了河岸边停靠着的那只乌篷船上。
他迈步走过去,船儿在黄昏下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待靠近了,他才看到一抹浅绿的裙摆从船里泻出来,像流萤齐聚星河。
他步伐清浅,眼中升起一抹凌厉的光。
脚底的石台上长满了青苔,稍不留意,就会滑倒。他走到了船边,看到船内斜躺着一个少女,少女脸上盖着一本《诗经》,姿势随意,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似乎是睡着了。
他俯下身,伸手去揭开少女脸上的书,一张清丽脱俗的脸随即露了出来。
“沈小姐?”
他轻唤了一声,可是少女却没有反应。
“沈小姐。”
他又唤了一声。
其实沈青杏早就醒了,在他从侧门出来的刹那就醒了。
他方才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见了。
本以为她藏得已经够好了,可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个时候,只能装死混过去了。
卫纪黎接连唤了两声也不见离去,过了半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