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亦是因瑞王遇刺一案查出?
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方才所见推翻了。瑞王自偏殿而出,他方知瑞王早回燕京,既然住在清宁殿中,那如今江南那位‘瑞王’必然是圣上的手笔。
他顾云鹤所思所想,圣上难道不能?
故而,他称瑞王——圣眷优渥。
圣上这一手,轻轻巧巧地将瑞王从这一团乱麻中揪了出来,他人在宫中,又与圣上住在一处,一举一动全在圣上眼中,他怎会有错?他若有错,岂非圣上放纵之故?
顾相思及此处,拱手道:“说来,真是巧,瑞王殿下方才也与臣提及了钱之为呢。”
姬溯淡淡地说:“他不成器。”
那就确实不是瑞王的手笔了,圣上的意思是:瑞王不成器,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做这些。
顾相有些好奇,他本就是窥一斑而知全豹之人,方才瑞王开口问他钱之为,他便明白圣上是有意叫瑞王接触朝政了。
这般看来,瑞王没有必要……他就是此前接触过西北那位,圣上既然已经透露出叫他接触朝政的意思后,他也没有必要再与那位合作了。
这会儿,他就开始希望瑞王本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心思了。
姬溯一手点了点奏折——姬未湫不是不成器,他是没出息。
“此事由你主张。”姬溯吩咐道:“一月。”
顾相心中苦笑了一声,却又生出一点难得的斗志,微笑道:“圣上还请宽延几日,不如我们以殿下回京之时做赌如何?”
……
顾相告退后,庆喜公公得了一个消息,急匆匆来报,他低声道:“圣上,瑞王府上查出了一些东西……”
姬溯把玩着手中玉环,道:“处置了。”
庆喜公公一顿:“是。”
皇袍,玉玺,书信,真齐全。
正因为太齐全了,所以才不像是真的。
所以……他当真不曾有吗?
……
“皇兄,我可以出宫吗?”
***
夜市。
“……问我?”姬未湫停顿了一瞬,他有一瞬间的心慌,他哥怎么一副把他拉到家门外去杀,免得脏了家里的地的模样?他哥能这么问,应该就是他手里抓到了证据……但他自己有没有问题他能不知道吗?
他能保证他自己这个人绝对没问题。
既然他没有问题,那么是他手下的人出问题了?
偌大一个瑞王府,光普通的侍人就有两百人,还得算上护卫、管事、账房这些。他们能出问题的理由太多了,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谁没个亲朋好友?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故而姬未湫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和钱家老二就在那个会所碰过一面,钱家老大是见都没见过,肯定地说:“哥,我不太清楚。”
“钱之为贪污牵连甚广,罪责难逃,祸及家人半点不稀奇。最受牵连的除了钱氏宗族就是他家子嗣,一旦旨意下去,他们就算是罪人之后,以后没法考公……考科举,也没法为官,于他们家而言不如断尾求生。”
姬未湫想了想:“或许是他背后之人暗示的呢?于他们而言,钱之为一死,这笔烂账就算是了结了,与钱氏也换一个忠孝难两全,舍小义为大义的好名声,有这名声在,日后的路就不算走绝了。”
姬溯不见喜怒,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接着编。
看他这样子,姬未湫就知道他哥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不,不是没听进去,而是他哥认为这些确实有可能,但最大的嫌疑依旧在他这里。
他干这事儿能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他哥就觉得是他干的?!
姬未湫生出一股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