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逾矩,今日殿下看的那些奏折呀,圣上也是看过的。圣上今日教与殿下,就如同当年先皇教导圣上一....殿下不必太过忧虑,圣上是看重殿下呢。其实他也看出来了,百余年前的奏章,复刻本却只有二三十年,打开时上面已有朱批圈点,御用朱砂百年不陈,可圈点却能看出落笔之人的习惯,那上面的朱批,不似是他皇兄的,应当是先帝的。先帝,是圣明过一段日子的,也曾真心对姬溯这个嫡长子寄予厚望、关心爱护的。
姬未湫当时看出来时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不敢动而已。
“算啦,我知道了。”姬未湫点了点头:“反正我也弄不明白,我听我皇兄吩咐就是了。”
“哎,这就对了。”庆喜公公起身:“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圣上身边可不能缺了人。”
庆喜公公走后,小卓公公等宫人又重新进了来,替他铺设寝具,更换重香,姬未湫本来觉得自个儿今天应该很难睡着,毕竟白天睡得太多了,哪晓得闻着重香头一歪就睡过去了,哼都没哼一声。他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好熟悉的感觉,不会又是蒙汗药吧?
又过了小半时辰,姬溯进了偏殿,小卓公公见到姬溯便无声无息地行了一个礼,姬溯坐在床沿,见姬未湫睡得四仰八叉,不禁皱眉。自小姬未湫睡姿就差,没想到现在越发变本加厉了。
姬未湫睡得极香,脸上都透出了一股红晕来。姬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未曾发热,又摸了一下他的后颈,那儿微微有些汗意,不似几日前带着一股子死寂的冰凉,想是胡太医照料有功,起身离去。庆喜公公在门外候着,见姬溯出来便跟了上去,姬溯吩咐道:“明日请胡太医再来看一看。”
“是,圣上。”庆喜公公陪着笑脸道:“胡太医也说了,他明日是必要来的。
姬溯颔首,其他的倒也没再吩咐了。无他,没必要。
堂堂亲王,若在宫中还能叫人慢待了去,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委实没意思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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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姬未湫确定了这应该不是蒙汗药,因为他天不亮被叫醒的时候,居然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头疼头晕,应该只是他昨天太累了,一直靠精神强撑着,他迷迷糊糊地问:“做什么?”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
难道连自然醒的权力都要被剥夺了吗?!
姬未湫定睛一看,就发现胡太医在一旁,他立刻就老实了。胡太医摸了他的脉搏,与小卓公公道:“无什么大碍,继续养着就是了。辰时带殿下去园子里见一见日光,也可以小憩一会儿,仔细伤了眼睛。”小卓公公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姬未湫刚想说诊脉就诊脉,为什么要叫醒他,结果就看见言人端着一碗闻着就苦的药来了,姬未湫顿时僵硬了:“胡爷爷,我还没用早膳呢....胡太医抚了抚胡须:“开脾健胃.....
姬未湫这两天是吃够了吃不下的苦,吃一点儿就饱,过一会儿就饿,吃得油了就窜,吃得素了又抓心挠肺,闻言二话没说仰头一饮而尽,小卓公公端着糖罐子:“殿下....姬未湫闭着眼睛说:“别坏了药性。”
那就是不吃的意思了。
胡太医一笑,从小卓公公手上将糖罐子捞走了,从中摸出一粒荔枝糖塞进了口中,其余的则是塞进了药箱:“老臣告退。”小卓公公:“......?!”
那是御赐下来的贡品....您就这么拿走了?!!
小卓公公眼巴巴地目送胡太医离去,到底没敢上去把糖罐追回来,回头一看发现姬未湫又睡熟了,他叹了口气,又悄悄去安排言人去办事。师傅说了,既然是伺候主子,就要多想多动,主子想到的要备好,主子没想的也要备好,用了心,主子自然而然知道你的好处他想着这位殿下好玩乐,想着要不给殿下安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