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话剧发烧友,想尽办法攀关系混进来看乔明时最后一眼。”周秉竹淡淡道,“仅此而已。”
蒋逢玉点头,“谢谢。”
她与她擦肩而过那一刻,周秉竹再度开口,“结束后回这里来。”
蒋逢玉侧着头,听她道:“那头倔驴等不到人不会回去的。”
周秉竹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脚步没停,绕开她后开门进屋。
蒋逢玉沉沉地叹了口气,步程加快,留给她找到余敏乔的时间并不多了。
还没到正式悼亡时间,主厅尚不开放,里面应该只有一些关系亲近的朋友,余敏乔身份敏感,尽管是亲缘父子,但不可能真顶着风头进去博人眼球,大概率只会在旁侧几座副厅充当宴客。
蒋逢玉溜进后厨杂间偷走一只酒水托盘,晃晃荡荡地在几座副厅间探查过,见到不少文娱圈叫得上名的大人物,却始终没见余敏乔的身影。
难道她还真想错了?
余敏乔会去主厅负责悼亡事宜吗?
不大可能啊。
蒋逢玉端着酒盘去骚扰主厅看门保镖,被赶走时做了几个胡搅蛮缠的假动作,顺走那本入厅人员登记名册,头也没回地走远,躲进某个连编号都没有的小丧厅里。
文娱主席,排除。
剧联编委,排除。
……
经纪人,排除。
没有余敏乔的名头。
除非他像她一样,偷偷借用了别人的身份。
蒋逢玉把那本小册子揣进怀里,预备偷偷返还回去,从黑灯瞎火的小厅里出来,整条走廊也还是黑灯瞎火。
从两侧尽头的窗看出去,雨势很大,盛满绿叶的树枝子像长了毛的黑骨手指,张牙舞爪地敲在玻璃上发出刮擦声,是最直白的瘆人。
这里规模太小,不够格,没被征用,连工作职员都不会经过,理所应当地没开灯。
蒋逢玉放轻了脚步踩在被拖布抡过的瓷砖地面上,打滑时发出扭曲的刺溜声,她试图扶住手边支撑物,那扇门却没关实。
手肘疼得厉害,蒋逢玉生怕这动静会惊扰外头保镖,咬着牙坐起身,眼前仍是黑的,但她没瞎,视力在暗部也作用良好。
空荡荡的丧台前,正躺着个人。
蒋逢玉撑着腿站起来,朝那里挪过去,俯着脸去端详黑暗中那人的脸,是余敏乔没错。
眼镜不知所踪,面色平静安宁,双手交叉平放腹上,活脱脱一副死人样。
蒋逢玉很想锤点什么,但手边没任何可供她撒气还不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她的目光重落在余敏乔脸上,低下身去,不抱什么希望地伸手去探他鼻息,却冷不丁与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对上。
蒋逢玉手指一抖,好险没当着他面大骂出声。
没死你弄这什么死出,还和你爹感同身受上了。
余敏乔张了张嘴,语调低到捕捉不住,蒋逢玉勉强听了个大概。
他说的是:“我动不了了。”
蒋逢玉眉心一紧,确认过时间,两点不过刚过五分钟而已。
如果这么快就要让他归西的话,那给她提供那么一长条时间范围是几个意思?
余敏乔神色平静地不像活人,那只手迟缓地向上移了一点,虚虚扣在她手背上。
他看着蒋逢玉,面部肌肉松弛地上扬,做出个勉强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重返犯罪现场是你的习惯吗?”余敏乔闭上眼,轻叹道,“你真的不该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