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紫禁城里,若有一件事不想让人知道,那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若一件事想让所有人知道,顷刻间而已。在南书房行走的张廷玉中午从南书房回翰林院,路上好几位大人拉住他,跟他打听陈大人奉旨即将去山东查盗卖赈灾粮之事。张廷玉推说不知,其他人都不信:“我等都知道的事,张大人你是南书房行走,怎么会不知?”
张廷玉苦笑:“我今日被派去分拣折子,一脑子都是那些长的没边的请安折子,一上午连门都没出,哪里有空去打听这些消息。“哈哈哈,请安折子确实麻烦。不过也没辙,外官不像京官,他们走不到皇上跟前请安,只能多写请安折子,就是苦了张大人。”张廷玉连连拱手:“求大人别说了,现在我脑子还晕着。
张廷玉一路告饶,好不容易回到翰林院,一进门就看到年美尧跷着二郎腿喝茶,年美尧笑道:“哟,张大人脸都白了,今儿的寒风着实有些张廷玉拍了拍身上的风雪,道:“风霜刀剑严相逼,我等都是受苦受累的命,比不上年大人舒坦。“哟,心里有气呀,我又没得罪你,怎么冲我来?”
张廷玉轻叹:“对不住,不是冲你,只是今日......就当我心里不舒坦吧。”
年美尧盖上茶盏:“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张大人不如跟我说说,说出来心里舒坦点。”
张廷玉立刻道:“年大人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又怎知我高不高兴?
人有七情
欲,有高兴的时候自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就算不高兴,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以他和年美尧的关系,张廷玉认为,并没到谈心的地步。
年美尧识趣,张廷玉皱眉,他自然也就不说了。
“张大人,昨日你说想查前十年江浙两地的税收,我今日闲着无事,顺手帮你找了,都放在你桌上。”“多谢年大人。”
年美尧笑道:“你忙,我闲,顺手帮忙,张大人不用在意。
张廷玉道:“年大人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年美尧做事,向来让人挑不出毛病,张廷玉大大方方接受,等以后有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应酬完年美尧,张廷玉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无心办差。
陈廷敬的事六部都传遍了,毓庆言当然也听到了消息,太子爷书房的大门紧闭,他手里的玉笔轻佻地挑起一面容俊秀的太监的下巴。那太监配合地微微扬起头,凤眼微眯,颇有几分风情。
“皇阿玛如此宠爱胤塘,竟然叫内阁阁老给他背锅,狗奴才,你说皇阿玛是喜欢我这个太子,还是更喜欢胤塘那个小娘养的。”太监似是习惯了太子的喜怒无常,他媚笑道:“您是嫡子,又是皇上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太子,皇上自然更喜欢主子您了哦。太子大笑:“狗奴才,今儿叫唤得好听,一会用午膳,本太子赏你根骨头。
“太子只赏奴才,别的兄弟不赏?太子妃也不赏?”
“哈哈哈,本太子只赏你,别的狗奴才哪有你叫唤得好听,太子妃都比不上你。
门外,给太子送饭的太子妃气得浑身发抖,太子竟然拿她跟一个男宠比。
“太子妃,您小心脚下,路滑别摔着。”
太子妃怒火上头,一路冲出毓庆宫,可出了毓庆宫,她还能去哪儿?
“太子妃。”
太子妃扭头,看到贴身丫头手里提着的食盒:“拿着这东西干什么,扔了喂狗。
不等丫头回话,太子妃又怒道:“那恶心玩意儿都不配跟狗相提并论,扔了喂猪。
可....Y头没敢说,宫里哪儿来的猪啊。
太子妃一肚子委屈,连找个地方哭一场都不能,她拿着帕子捂住脸,连哭都不敢大声。
太子妃在宫门外站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