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传来的消息是永平侯旧疾复发,才会不慎中箭。
永平侯说:“好些了,无法根治,就这么熬着,太子殿下坐。”
两人一左一右坐下,屋内有很浓重的苦药气息。
沈翊还想继续追问,永平侯却好似不想说旧疾的事,问起了闻姝。
“姝儿还好,我留了人手在定都护着她,兰嬷嬷之事,侯爷想来也听说了,这事我代姝儿向侯爷请罪。”到底是杀了闻妍,面子功夫总得做足。
永平侯摆了摆手,“我知道,不怪小七,怪我没教导好孩子,以致于姐妹手足相残。”
无论是闻妍还是闻婉,都是没有扼制住心里的恶念,先对闻姝下手,才落的这个下场,到底是女儿,永平侯心里难受,却也不至于失了理智。
兰嬷嬷自小护着闻姝长大,在闻姝心里只怕是比他这个“父亲”更加重要。
“侯爷大义。”沈翊心里不由得敬佩,即便闻妍有错在先,可作为父亲,永平侯能如此恩怨分明,实在难得。
永平侯嘴角下垂,“我从前忽视了几个孩子,如今这样,不过是自作自受,往后你和姝儿的孩子,一定要用心教导,别步了我的后尘。”
一连养了这么多孩子,却没一个拿得出手的,除去战场狼烟,永平侯府里那档子事,也是让永平侯苍老的这么快的原因。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都是血泪。
沈翊:“我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要孩子,定然会好生教养。”
“也好,”永平侯点点头,“只是这场仗不知要何时才能结束,你在路上不知可有收到消息,楚国摄政王已经坐镇洛城。”
洛城与龙崖城就只隔着一座龙崖山脉,楚国摄政王的脚程比沈翊的快,沈翊还没到,摄政王就来了。
“这两日可有异动?”这个摄政王,沈翊早就想会会了。
“并无,仍旧僵持着,”永平侯眉宇间拢上愁绪,“摄政王此人不好应付,他下手果断,狠绝,连楚皇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比起魏家,摄政王才是真的一手遮天,不靠裙带关系,只靠自己的手段。
沈翊颔首:“我知道,可有慧祥公主的消息?”
永平侯微愣,“还真有,听说摄政王将她带过来了,不知想做些什么,可摄政王应当也晓得魏家已倒,慧祥公主根本威胁不到大周。”
别说慧祥公主,就是信国公主,也没办法要挟大周,魏皇后被废,信国公主也不大出门了。
沈翊:“到时候就知道了,侯爷可方便与我讲讲周围布防?明日我便去探探虚实。”
永平侯看了他一眼,“殿下一路奔波劳累,不歇息几日吗?”
“不了,速战速决。”沈翊想到定都还有人等自己,便是归心似箭。
“行,随我来。”永平侯起身,在书案上展开舆图,两人商议了起来。
这一聊,便是到了后半夜,两人口干舌燥,让人上了好几次茶水,可算把大致的和沈翊说清楚了。
沈翊喝着茶,视线望着探子打听到的摄政王落脚点,“要想速战速决,只能擒贼先擒王。”
摄政王是楚国的主心骨,比楚皇的地位还要尊贵,若是能擒住摄政王,这场仗也就到了尾声。
“难,”永平侯叹气,“不说摄政王身侧有绝顶高手,就是摄政王的武艺也是赫赫有名,二十年前我在他手里败过一次,更别提如今我负伤在身。”
“他虽在楚国权势煊赫,可楚国想要他命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得手,听说楚皇曾重金请了江湖高手刺杀,最终那高手被万般刑罚处死,尸首被扔进了楚皇的寝宫,楚皇至此歇了心思。”
“并且摄政王不近女色,美人计这种惯常的法子,对他没有半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