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打开盖,里边搁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玉荷花,荷叶上的露珠都栩栩如生。闻妹攥紧了帕子,他们分明知道今日是四哥母亲的忌日,而母亲的名字中带着荷花的寓意,他们就是故意拿这荷花扎沈翊的心。沈翊仍旧笑着,让凌盛收下,“谢过皇兄了,臣弟很喜欢。”
十年前这种伎俩或许还能让沈翊动怒,十年后,沈翊只觉得这尊玉荷摆在闻妹的梳妆台上很好看。“皇兄,母后寻你呢。”不远处,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在这安静的御花园中格外明显。
闻妹余光扫了眼,一个十六七岁,穿着一席红地绣牡丹缠枝纹宫装的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宫婢,她从未见过,但能在宫中穿这样张扬的颜色,又喊瑞王为皇兄,想来是魏皇后所出的信国公主。大周的公主封号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只有受宠的长公主才会被封为国公主,例如坐在承恩公夫人上首的宁国长公主。听闻顺安帝极其宠爱魏皇后所出的公主,这才赐封号为“信国”
彰显恩宠,备受恩宠,有人说信国公主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
瞧,远远地走来,挑剔地打量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闻妹面上,语气高高在上,“外界传言不错,你倒是比慧祥表姐还要美,怪不得区区一个庶女能做王妃。”闻妹成为燕王妃之后,这还是头一个在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只是一个庶女的人。
“信国公主谬赞。”闻妹不痛不痒地笑。
“切,谁夸赞你啊,脸皮倒厚,”信国公主剜了闻妹一眼,燕王害死了她的小舅舅,她讨厌死两人了,扭头拉着瑞王就要走,“皇兄走了,母后喊你,何必和他们浪费口舌。”明晃晃的不屑,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掩饰,怪不得都说信国公主张扬跋扈,唯一的嫡出公主,又得顺安帝宠爱,是有这个资本。沈翊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盯着信国公主的背影,眸色晦暗,瑞王方才羞辱他都没这副样子。唯独受不得人羞辱闻妹。
“无碍,何必与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置气。”闻妹扯了扯沈翊的衣袖,“咱们去那边赏花吧。”
闻妹早就做好了准备,魏宗的尸骨都未寒,信国公主会对她笑脸相迎才教人觉得恐怖,像信国公主这样一切喜恶都写在脸上的人闻妹巴不得多一些。随着日头推移,到的人越来越多,御花园各处摆满了冰鉴,倒是不热,除去信国公主目中无人,旁人还不敢那样对闻妹,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见过燕皇兄,皇嫂。”一个妆容简单,衣裳素净的女子向两人问安,瞧着和信国公主年岁差不多,可装扮却是天差地别,她发髻上别着的金簪看着有些陈旧。“乐明公主免礼。”宫里头就两个公主,着实好区分,闻妹笑着虚扶了她一下。
“谢皇嫂。”乐明公主温婉地微笑,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的侍卫,严肃中带着恭谨,却不见一丝笑颜。乐明公主只是来打个招呼,没待一会就走了,到席间落座。
闻妹瞧了眼,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便说:“咱们也坐下吧。
这言宴上的席位也是有讲究的,瑞王与瑞王妃坐在两人上首,下首坐的是荣郡王。
荣郡王比沈翊小两岁,是已逝荣嫔所出,十分内敛拘束,坐下时对着沈翊腼腆地笑了笑,瞧着比乐明公主还要怯懦,怪不得同为皇子,可却无人将荣郡王纳入夺嫡之争,若不是沈翊的存在,所有人都
荣郡王之下,是乐明公主,而本该坐着信国公主的位置空着,信国公主向来坐魏皇后身侧,她是宫中唯一嫡出皇嗣,最为特殊。另一面官宦女眷的位置,坐在首位的是宁国长公主,爱角已生华发,但雍容华贵,自从宁国长公主到场,就一直有人上前行礼问安。大周最尊贵的女子毫无疑问是魏太后,之下是魏皇后,可真说起来,宁国长公主在百姓中的爱戴要越过这两人。她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嫡公主,她的封地比一般的亲王还要广袤,驸马三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