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席,就算是给任时阑夫夫两个的回门宴众子弟在席间闲谈,大致都是说些琴棋书画、风土人物之类,偶尔论及政事
秦家大哥性子沉默,二哥谈起近来京中时兴的文章,三哥又说起他前些目子奉命去西北查案时的经历,郦廷川在其中坐着,无论众人谈到诗词歌赋文章典故,还是各地风物,或是治政之道、时事民情,他虽然并不对话题十分热衷,但却能流露出一二见解。虽然说出口的只有一两句,却往往能切中要害,连奏家大哥都不由得一挑眉
这完全不像一个困在家中,坐井观天之人的谈吐
而郦廷川身边,任时阑正在报仇雪恨般地干饭
午饭是糟鹅、葫芦鸡、荷叶鱼昨,饭后点心还有杏酪酥。这都是上京城中眼下时兴的饭食,而奏府的厨子自然是一流。早上怕迟到了被他那便宜老爹骂,连早饭都没吃,中午可要吃个够本
四周老爹跟兄弟们聊的那些风雅话题,从任时阑的左耳朵钻进去,又从有耳朵溜出来。
也没人说他,毕竟对于这个家门之耻,兄弟们向来是看见当看不见。
筵席吃得差不多,秦锡先行起身,对郦廷川道:”你随我来一趟。
奏锡和郦廷川离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散了
任时阑见状,忙喊道:“大哥!
奏家大哥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任时阑又伸手:“二哥!
秦家二哥抖开折扇,只当看不见
任时阑索性上前一扑,死死抱住某人的大腿:“三哥!
奏家三哥挣脱不开,扶额道:“干什么!你这像什么样子!
任时阑道:“三哥,借点钱。
原主本来就是挥霍无度,油锅里的钱还要捞出来花呢,哪里有半分存款
原本在秦府,还有家里给他兜底;现在成了婚到了郦府,他看似出手阔绰,其实箱子里的钱早就花了个底朝天接下来还要维持纨绔子弟人设,去乐康坊,萼辉楼。萼辉楼那能是一般地方吗?上京城一等一的销金窟,喝杯茶水比别的地方包个房还贵虽然任时阑的储物戒里还有他的一堆材料,但是那些算是他的老本了,可不能随便动。
而且那些灵材法宝,放到凡间的市场上,人家也未必识货,
所以,还是打劫自家兄弟比较实惠
三哥嘴角抽搐:“我哪来的钱?御前侍卫那点俸禄,都交给你嫂子了!”说着就要把他扒开。
任时阑跟牛皮糖一样挣脱不掉:“我不信,你天天御前行走,皇帝陛下啊长公主殿下啊难道不赏你金啊玉啊什么的,你肯定有私房钱!三哥怒斥道:“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冲我们要钱,你丢人不丢人?要钱你也冲你夫君要去!
任时阑:“我不!我若冲他要钱,岂不是矮人一头?我以后还怎么振夫纲?
最终,任时阑眼看着三哥手写了一张兑钱的收票,盖上印鉴,满意地放人走了。
后书房,小山坞
书童端上茶来。奏锡道:“新婚两日,如何?
廷川道:“一切都好。
奏锡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遮掩,他干了什么,我都知道。
其实和郦家结亲这事,奏锡一开始是不予考虑的。
郦家以军功起家,爵位袭到如今,渐渐有坐吃山空的势头。
这也罢了,若是郦家有个能撑门户的子弟,奏锡也不介意以亲事为交易,拉对方一把。
可郦家二老爷三老爷,都是庸碌之辈,不过是坐享祖荫罢了
何况还想出“把自家身患残疾的长房侄儿推出来做联姻筹码”这种办法,奏锡只听媒人说上一句,就知道郦家人打的什么主意。这种内宅争斗,他那蠢得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儿子要是一脚踏进去,被人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