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角落里逼,贴着人家的脸说话,我只当是什么流氓登徒子欲行不轨呢——原来你们是师妹师兄说话呀?那真是对不住,我没看出来。”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都面色古怪。任时阑刻意用了劲气,将声音送到了每一个人耳边。
他要是直接指责,对方也可以直接否认,顺带说他诬陷。
可他偏偏用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口气,还道上歉了。对面接受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间竟是僵硬了脸进退不得。
那位真人看了任时阑一眼,按捺着不悦的神色,向周群笑道:“小道友想必是眼花误会了,我万芳宗虽比不得太白是天下第一剑宗,可在九州也是有数百年名声的,这样寻根究底,未免伤了我们两家和气,是不是?”
周群抬眼扫过真人,声音冷如磐石:“我徒儿不会说谎。”
真人脸色一变,他自认论辈数还要长周群一辈,已经算是客气,却没想到递出去的台阶,人家根本不接。
“那你的意思是?”
任时阑心想周群该不会真打算给那人两下吧。对方承不承受得不了还另说,两个年轻弟子拌嘴打架,和太白剑首亲自出手捅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于是扯了下周群的衣袖。周群接收到了他的眼神。
方才周群赶到的时候,察觉到剑鞘能量的流动。这段时间任时阑一直在练习如何运用剑鞘的力量,这一番打斗就当是练手了。
因此周群便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只等必要时再出手,却没看见他脸上的伤。
周群抬起眼。
刹那间,剑气如彻骨寒芒,贴着男子的头皮削去他的头冠。
男子“扑通”一声,披头散发跪了下来,身体抖如筛糠,竟是失禁了。
“好热闹,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笑声,众人看去,却是方才一琴一剑相和的旷玄和林飞容缓步走来。
嘴上这么问,但两人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旷玄笑道:“今晚各家道友相聚,该和和气气才是,连川,我看这事就别追究了吧?”
任时阑差点笑出来,这话看似劝和,却是不由分说认定是对面有问题。
这偏架拉得真是光明正大,那个万芳宗真人的脸都五颜六色了。
林飞容示意身旁的侍女,那侍女便上前朝真人行了个礼,然后用法术低声说了句话。
四周的人都听不清侍女说了什么,但很明显看到,真人在听到那句话时陡然变色,不再争辩,而是示意跟着的弟子带上那男人,飞快地离开了。
任时阑没想到今天他一时兴起,结果惊动了这么多人,正想说几句道歉的场面话,周群却揽过他的肩:“先把你的伤处理了。”
他鼻梁处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小伤。旷玄让人给他们清出来一间小抱厦。
侍从捧来盛着热水的铜盆与巾帕,任时阑从储物戒里摸出膏药来。
他向铜盆伸手,周群却已经先一步拿起巾帕,浸泡热水拧干。
任时阑道:“我自己来就行……”
周群眼睛一扫他,任时阑又老实了。
“第二次了。”
周群一手扶着任时阑脸的一侧,骨节分明的手克制着力道,稳而轻柔地替任时阑擦拭血迹。
他今日赴会,穿着莲青色的大氅,冠发一丝不苟,石青缠金的丝绦却随着他倾身给任时阑处理伤处,在耳边垂下来。
任时阑后知后觉,原来这丝绦的样式跟他的腰带是一对。
任时阑知道周群是说自己有事不叫他,这次他学乖了:“我想喊来着,谁知道你比我想的还快。”
他一拍手,“只能说周郎君眼明心亮,回回都来得那么及时!”
周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