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便是陷入了惯性,被人间繁华麻痹,失了主动;直到百十年后神州生灵涂炭,几近陆沉,方发觉不妙,而到那时,早为时已晚——已数不清多少生灵,落入邪祟之腹!”
昔娘的扁平蜥蜴脑袋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声音倒是十足十痛彻心扉、感染力极强:“王官人与诸位郎君可知,人若自然生老病死,又或是殁于乱世荒年,并不足惧,仍可投胎轮回;可要是葬身于邪祟之口,那可真就身死魂消,再无活路!此乃大孽也!罪业也!”
在场众人:“……”
这一回昔娘并没有明说朝代,但结合她话里的内容,猜起来也相当不难……宋朝之前,从繁华盛世忽然盛极转衰,这不就唐朝吗!
安史之乱致天下户口减半,但唐朝并没有就此倒下,而是苦苦支撑了百十年才灭亡,之后神州大地陷入比两晋还混乱还离谱的五代十国……这妥妥儿就是在说唐朝啊!
“正因有先前那一回前车之鉴,在当时,掌门师兄与中原各派,皆打起十二万分警惕,极力防范……”说到这儿,昔娘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是……先前那一回,天外邪祟已尝到甜头,再来时,其势汹汹,竟不可挡……我玄蛟派藏于黔地深山,勉强还保存下些许香火,往日那些中原大派,其结果妾身已不忍言。”
屋内众人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就连打定主意要多多套话的王市长,也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天外邪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某种怪物?某种传染性极强且具有自我意识的疾病?能变成人的妖怪?”巡视组的叶组长本来是不想越过本地干部去贸然与玄蛟派产生接触的,但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难道普通人就没有应对邪祟的办法了吗,只能坐以待毙?”
昔娘转头看向问话的叶组长,很是认真地道:“天外邪祟,天外之生物也;其形态各异,各有形状,有多智善谋、外形与活人一般无二者;亦有奇形怪状、貌比修罗夜叉、动辄生噬活人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若邪祟只会直来直往打杀,那反倒不必忌惮过多,只是那邪祟种类各异,更有数不清的诡异能耐,或能夺人心志,使人不知不觉间听其命令行事;或能生噬他人魂魄而窃其躯壳;更甚者——”说着,昔娘抬起前肢,用带璞的指头指向自己,“让妾身变成这般形貌,让妾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认也算刚强铁娘子的叶组长,神色骤变。
昔娘幽幽一叹,又道:“若要问普通凡人是否能应对邪祟,以妾身两回与邪祟交手经验……怕是不能。那邪祟莫管强弱,皆有些法门在身,非我玄门中人,怕是连辨认邪祟亦做不到,又何谈应对?”
——高等魔法位面的职业强者,或扭曲光影、或藏于阴影、或以物藏身,从地球人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轻轻松松,那么老些能量形态的攻击手段,更是防不胜防;地球人不把精神力提升到超凡等级,确实没得打……就算是拿地对空导O弹去轰魔法师,也得先能发现目标锁定目标才行吧!
范娴必然不会指望她折腾出来的练习时长半年的地球超凡能正面刚魔法师,但超凡加上科技,必须能有一战之力!
一月十一日,下午一点。
半挂机状态的范娴呆在游泳馆里吃过政府提供的盒饭,刚把嘴抹干净,政府又安排了工作人员过来,给到场的239名民间选手“讲课”——其实就是把范琼英、周老者等人经历过的上一轮“入门试炼”内容告知众人。
分心操控着俩傀儡在隔壁搞事的范娴分心听了几耳朵,对这波安排就颇为满意……政府工作人员并不是单纯复述上一轮试炼的过程,还把官方对通关规则的分析、如何谨慎小心地规避规则中的陷阱等细节要点掰开来揉碎了喂给在场的民间选手,并现场传授如何尽快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