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麻烦的内宅之事,而不是成为麻烦本身
性子可以耍,脾气亦可以闹,一次两次他亦能容忍,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他并没有耐心奉陪
他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都从江南回来了,那件事在沈氏那里竟都还没有翻篇,呵,真真好一个安分守己,善解人意的妻子恰逢这时,左腹处传来阵阵隐痛,他的胃不好,方才在书房议事之时便已隐隐有些不适了,一直撑到了现在,撑回了院里然而
若说方才莫名其妙的起了些兴致,那么眼下,再无任何兴致可言了,当即只冷着脸,将袖子一甩,转身没入了黑夜中,片刻无了踪迹常礼伺候世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世子脸色这么难看,当即心惊肉跳的提着灯笼一路跟了过去
陆绥安走后,春淇长长的吁了口气。
她伺候太太多年,本以为早已渐渐练就了一身本事,然而,方才暗夜中的那双眼利箭般的紧盯着她,竟让她背后都起了一层薄汗。世子气势实在太过威严,非常人能随意糊弄得了。
待情绪平缓后,春淇终于转过身朝着院内看了去,一时不得其解,夫人明明好端端的,怎地忽然间对世子退避三舍?屋内,听着院子外头渐渐消散的动静,沈安宁缓缓睁开了眼
不多时,细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只要与这陆绥安过一目,这一目便不该如此一而再再二三的将人拒之门外。
只是,明日是她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日,容不得半点闪失,她今日得养精蓄锐,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心神来应付这位难以应付的丈夫。为此,她今日还特意用了些促眠的药膳,
一切,都得待过了明日,待彻底步入正轨再说罢
这样想着,沈安宁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很快药膳起了作用,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沁园,从书房回来后的陆景融一直有些思绪不宁,萧氏侍奉他更衣时频频走神,萧氏瞅了他一眼,忽而伸出修长的指尖抚了抚丈夫眉间的折痕,道:怎么,哥儿此番南下之事不顺么?
陆景融道:“顺也不顺。
说着,简略与妻子说了下南边的局势,道:“朝局如此,实在令人难以心安啊!
陆景融悟性不高,在资质上远不如二房二弟,加上陆家这十几年被打压得太过厉害,早已养成了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性子,明日入宫,他心神难安。萧氏却知他不仅仅只为公事,道:“更烦的是明目入宫,旁人都携手正妻面圣,而我们侯爷却坐享齐人之福,一左一右领着两位夫人面圣罢?呵,侯爷的福气都快要赶上皇上了。萧氏端庄贤惠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淡讽,
陆景融被妻子一下子捏住了七寸,顿时脸上有些尴尬,片刻后讨好似的抓住萧氏的手贴入胸口道:“知我者,贤妻也。比政事更让他心烦意乱的,自然是锦苑那位呢。
他当年貌赛潘安,与妻子萧氏少年夫妻,琴瑟和鸣,没少羡煞旁人,可偏偏不久后又另娶一房,当年此事可没少沦为同僚笑料,不过没多久发生了政变,陆家被打压,这十多年来陆家渐渐淡入了众人视线,偏偏明日又得再度隆重回归众人视线。房氏亦是他的妻子,断然没有不入宫面圣的可能,便是他阻拦,料想房氏亦不会随意消停,何况,房氏还一一“尚未发生的事,何需杞人忧天,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怕早已一一
萧氏说到一半,适时止住了话头。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不多时,只见陆景融紧紧捏着萧氏的手道:“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萧氏不欲提起往事,二人说道一番,萧氏忽而道:“对了,明目当真不带着然儿一道入言?”顿了顿,微微迟疑道:“将她一人抛下,委实不太好,哎,那孩子亦是个可怜的。陆景融却皱眉道:“咱们一家子实在太扎眼了,若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