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实在是将夏侯神府踩到脚底下,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道:“劳烦贤婿了。”
宁王敛容,对身边暗卫下令道:“今日本王入绀梁,是为一叙翁婿之情,是以府中侍卫至绀梁而不入,便是本王身边亲护也都留在府外,这是本王对岳家的敬重。不过如今岳父府中刁奴作乱,为预防不测,尔等可持刀剑入府,以挟逆贼,卫神府。”
他说出这话后,周围一众人等脸色瞬间变了。
夏侯二先生眸中冷寒,盯着宁王:“殿下这是何意?”
宁王却神情温和地看向那位夏侯二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当然问题大了!
夏侯二先生大怒。
不过一旁众人自然明白此时形势,这宁王有备而来,他手中握着夏侯氏的把柄,若当众揭穿,只怕从此夏侯氏名声扫地!
于是旁边一位长辈忙将二先生扯下,他自己上前,道:“殿下所言极是,原该如此。”
他说着这话时,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意。
对此宁王置若罔闻,笑道:“既如此,那小王便听从吩咐了。”
说着,他一声令下,于是众人便听到远处传来脚步之声,那声音齐整有序,一听便是训练有素,之后在大门处,似乎遭遇阻碍,接着便有夏侯氏侍卫匆忙赶来禀报。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
宁王挑眉,笑看着夏侯氏众人。
夏侯瑾穆咬牙:“放行。”
此令一下,便有王府亲卫手执长枪大戟,二人一组,鱼贯而入,他们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穿过那道屹立百年的门阀,踩踏着云石铺就的廊道,浩浩荡荡地抵达大厅外。
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皇廷的刀枪锋芒毕现于夏侯神府的大厅前。
就在那些手持长枪挺立如松的侍卫中,有一头发披散的男子被铁链缚颈,面色惨白,狼狈至极。
此人正是夏侯氏管家莫经羲。
莫经羲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宁王淡扫一眼,道:“岳父,这莫经羲曾掌管夏侯神府后宅事宜,如今又畏罪潜逃,小王身为晚辈,自应将这贼子交予岳父处置。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我宁王府的王妃,小王若是不过问,终究不能放心。”
夏侯府众人见了莫经羲,已知情况不妙,待听到“掌管夏侯神府后宅事宜”更觉不安。
一个掌管他们府中后宅事宜的竟然落在宁王手中,这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夏侯瑾穆铁青着脸:“殿下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宁王道:“莫先生到底是男人,只怕嘴硬,贸然逼问,怕他说出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倒是有辱夏侯神府体面,所以小王想着,先不必拷问,只给一些教训就是了。”
此时夏侯氏众人已经没脾气了,夏侯瑾穆磨牙:“一切听殿下安排便是。”
宁王颔首,言语格外恭敬:“小婿遵命。”
说着间,他便下令:“这刁奴莫经羲勾结乱党,忘恩负义,今日本王代夏侯神府稍做惩戒,给本王吊起来打。”
他的声音很轻,不过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音中已透出凛冽寒意。
在场众人自然明白,这位可不是什么富贵闲散皇子,这是镇边之王,他若惩戒一个人,那手段自然狠厉。
于是众人便见,有三位侍卫奉上三根长枪,便有人迅速拿来绳索,将两根长枪支在地上,另外一根搭在上面,竟迅速捆成了架子。
之后他们又用绳索将莫经羲手腕脚踝捆住,让他面朝下吊起来,如此一来,手腕脚踝高高撑起,唯独身体下坠。
众人看到此番情景不免毛骨悚然,这姿势看似简单,但其实被吊挂着的痛苦常人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