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上前结交攀谈,他客气地收下对方名片,因待会还有重要的合作客户要见,于是环视全场打算喊庄谦过来替他应付。然还未寻到庄谦,目光却率先捕捉到一道背影那是
“抱歉,我失陪一下。”谢予突然道,迫不及待地自人群围绕中突破而出,大步向方才看到的方向追去。是他吗?
刚才那道身.....不是他?他回来了??
谢予一边走一边寻,目光在每一道可疑的身影上短暂停留又离开。他越寻越失望,越寻越觉得荒唐,心头渐渐浮起一抹讽刺,怀疑自己又是犯了癔症,幻想出了那个不存在的人。十年了,他连路雪辞如今长何模样都不清楚,又如何能通过一个背影确定对方的身份?
十年了,他居然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着实是有些可笑了。
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正准备回宴会大厅,谢予的目光突然再次凝固住了。
这里已经接近大厅出口了,除了来往的侍者,几乎没什么客人在,除了一一
一个正微微抬头看广告屏幕的年轻男人。
路雪辞走到大厅出口,正准备乘电梯离开,旁边墙上广告电子屏画面变换,开始投放有关宇视科技CEO谢予的一段媒体采访。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头认认真真地把那段采访看完了,也就是在这时,他慢半拍地意识到有一道过分炽烈的视线凝视在自己身上。他偏头看去,撞进谢予幽深如墨的眼底。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骤然停止了。无形的惊涛骇浪自心湖掀起,几乎要淹没人的鼻息。
他们曾经于热恋之时无数次对望,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般隐含着重重复杂难言的情绪。意料之外的错愕,刻骨铭心的思念,难以言说的酸涩....还有相隔十年却不曾消减半分的爱与恨。...他怎么会在这这?
路雪辞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第一反应便想转身逃离,偏偏脚底像被黏在地上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予迈开步子一步一一步向他走来,直至完完全全站在他面前。
“路雪辞。”时隔十年,他再度自舌尖念出他的名字,声音缓慢,似乎在借这微妙的停顿让自己获得某种真实感,“你回来了?”路雪辞指尖轻颤,竭尽全力稳住声音:“是。”
".....谢予,好久不见。”
谢予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在他身上,自他身上每一处凝视落目,直至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察觉到他的视线,路雪辞的左手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伸过拇指去遮掩。
.....是徒然。
仿佛陡然被提醒了似的,谢予面色骤然阴沉下去,眼中随即浮起一抹讽刺:“不,是我唐突了。或许现在应该称你一声‘温夫人’?路雪辞的脸色似乎一瞬有些发白,他惶然抬起眼眸看着谢予,声音惊愕:.....你知道?”
谢予忍不住冷笑:“怎么,温华严摆了那么大的阵仗,难道还怕人知道吗?”
当年路雪辞走后,他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实在瞒不住庄谦和周景星,得知发生了什么后,庄谦气急败坏地替他声讨“是我看错他了....路雪辞是没心吗,居然能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彼时的谢予已不似那个雨夜偏激绝望,他已经想了很多:“其实他说的没错,和我在一起的确是一种限制。现在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他能给路雪辞什么?一个粗制滥造的雪花球?一袋价值五块的爆米花?
路雪辞有权利去享受更美好更广阔的人生,去体验他给不了的生活。
庄谦不可置信:“你疯了吧,路雪辞给你灌了什么药啊,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他的选择没错。”谢予说,“是我给不了他更好的。”
从那天起,他似乎从失恋的泥潭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