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了,但被保存的很好,里面正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桂花树上冲镜头笑的情景。两人对视一眼,都带着诧异笑了。
“我真没见过。”路雪辞澄清。
“我知道,这照片是我九岁的时候爷爷拍的,一直在相册里放着。”谢予又看了看那画,感叹,“真厉害,简直一模一样。”虽然没有见过小时候的谢予,但因为对他足够了解,所以仅靠想象也能如此真实。
“说明你心里有我。”谢予看着路雪辞,眼底是热切的爱意,“是不是?”
路雪辞不答,低眉垂眼调了一盘火红的颜色。
"你这件衬衫贵不贵?”
话题跳跃的太厉害,谢予懵了一下,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还好吧.....八十块钱,怎么了?”“别动,”路雪辞拿着蘸满颜料的画笔靠过来,“给你画朵小红花。”
他说得和闹着玩似的,笔下却不是那么回事。笔尖细腻而流畅地在谢予左胸口处的白衬衫上游走,不一会儿,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就在白色布料上盛放
“以前送过你两次玫瑰,都是无心。”路雪辞收笔,“这一次送你,是有意。”
他看着谢予,稍微有些脸红,但还是扶着对方的肩膀靠在他耳边,大胆直白地悄声告诉他
”"....我爱你”
这朵玫瑰永远不会凋零。
如同我的爱意,永不褪色,永不改变。
谢予仿佛被那三个字定住了,久久不能动弹。
他只对路雪辞说过“喜欢”,并非不爱,只是知道“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怕给对方带来负担。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爱路雪辞,却不愿让这份感情
成为对方的束缚。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克制,强自隐忍地收敛,生怕一个控制不住,会让这份过于炙可路雪辞却率先对他说了“爱”。
不止这样,连最初决定在一起,也是路雪辞主动提出来的。
所以是不是说明,路雪辞对他的感情其实并不比自己少?
这个念头一出来,谢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心底深处某个对自己设下的禁锢好像骤然被打破,汹涌的爱欲翻江倒海地袭来,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自持彻底淹没。路雪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谢予抱起来按在窗边的小竹床上吻了好一会儿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谢予的失控,对方呼吸沉沉,浑身紧绷得厉害,力道很重地吻着他,从嘴唇一直向下。路雪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点紧张,但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无措地用手指用力攥住谢予身上的衬衫,紧紧闭上眼睛。他这副任人宰割的姿态简直如同火上浇油,把谢予的眼睛都烧红了。但他竟然停了下来,亲了亲路雪辞湿漉漉的、有些懵懂的眼睛,哑声说:“不在这。太委屈你。”“不委屈。”路雪辞伸手,拉住了身上想要抽离的人,小声说,.....我愿意的。
这下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了。
屋门紧闭,夜色深沉,忽而有风吹过,屋檐下竹子风铃清脆作响,院里的桂花树叶也被抚摸得瑟瑟抖动,伴着微微晃动的枝桠,发出有些呜咽的声响。“宝宝,”谢予抱紧身下的人,一遍遍地吻着他的脸他的唇,温柔地告诉他,“我也爱你。”
路雪辞说不出话。他仿佛一枚清冷雪白的釉瓷,在匠人的加工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洇开一抹抹桃花色,瓷身每一处细纹都被爱不释手地流连品鉴。
深夜未尽,天色难亮,唯有床头留的一盏昏黄小灯,静默无声地看了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