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凤自言自语:“赵亭盛怒下的命令,焉知事后不会反悔追究?这我还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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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了。
陆延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尝试解开穴道,只身体绵软无力,不知金灵凤从哪得来的药,药效竟如此凶猛。
五感集中于此,猛地一个激灵,泄了气似的散了神,忽然察觉到屋里多了道气息,不由皱眉:“赵亭?出来!”
一豆火光照亮房间,一身白衣的赵亭自黑暗处走来,坐在床边望着陆延陵,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由松到紧,而后俯下身问:“你有没有心?”
陆延陵压低声音说:“你没好全便赶路,当真不要命了?我在山脚下暴露身份,你当清楚,我会留在京都,跑不了!如此不惜命,是打着要我愧疚心疼的主意?”
赵亭只瞧他不作假的担忧,仔细地瞧着,心底先是涌出茫然、难以理解的情绪,他怀疑陆延陵此刻是不是又在骗他,如果是,为什么要如此作践他?是真的、打从心底轻贱他,所以才在背叛他之后,好似无事发生般继续哄。
如果不是,那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能残酷到面不改色地欺骗、践踏他的情感?在伤害之后,给予微不足道的言语关心,就嚣张地觉得得到了原谅吗?
“为什么?”小声呢喃,迷惘惶惑。
无论是哪种猜测,底色都是‘陆延陵不爱赵亭’,他已经从心底深处否认陆延陵爱他的可能。
“你对我,为何生不出一点情意?”
泣血似的,已然认命的绝望。
从小一块儿长大,相伴十数年,为何只他一人沉沦?
陆延陵张口,被赵亭捂住。
“不管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赵亭往陆延陵嘴里塞了一颗药,捏着他的喉结迫他吞下,而后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丹药入口即化,陆延陵阻止不了,心生慌乱,嗓音沙哑:“你给我喂了什么?”
“散功丸。”赵亭掐住陆延陵脖子的动作便成了抚摸,探进衣领,往下寻去,不知不觉间,已将身体压在陆延陵身上,像条缠缚住猎物的蛇。“我给过你选择。”
“你经脉尽断、气府被废,像你这样心高气傲又坚忍的人,绝不会寻死,必定想方设法恢复武功,所以与你一样经脉被废的我不仅好全、还成了武学天才的消息传出去,你一定会回来。”
陆延陵瞳孔紧缩、心口震颤,“你——”
“何必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就猜到我能看出你的来意?搭了戏台、叫来奸夫红颜唱戏,唱得真是劣质!你吝啬爱我、却可以毫无负担的将我的爱意一应接收,否则怎么事事心知肚明、有恃无恐?”赵亭抬起头来,昳丽的脸如妖似魅,目光从平静到不再压抑地狂热。“嗯?真的猜不出吗?”
“猜不出来一开始就是我设的圈套,引你主动来找我?那你还敢跑来见我,以一个狼狈到极点的形象,是要赌我心疼?”
赵亭轻笑,伸出舌尖,舔过陆延陵的脸颊,留下的痕迹仿佛蜒蚰趴着,陆延陵被舔过的皮肉似乎在作痛。
“我不心疼。”
虎口卡住陆延陵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脸来承受,
“我当时很激动,很开心。师兄为了回到我身边,真是煞费苦心,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师兄心里一定全是我、是我啊!我光是想想,心就跳得快要死掉了!”
赵亭表情兴奋。
陆延陵头皮发麻,似乎第一次发现他这乖巧听话忠贞的师弟原来是个不可常理度之的疯子。
“我给过你选择!”赵亭强调:“我一开始是想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困在身边,就当我的娇娇娘子就好。但你费心搭了戏、为我受伤——”腔调颤抖,仿佛兴奋哭了。“就算是假的,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