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波,你替我收拾些物件,我要回府了,再有两日便要出发去淮南。”
醒波有些吃惊:“殿下?”
姬未湫要是只是回府住两日,根本不用特意嘱咐,哪怕去淮南也是一样。叫他进宫,那就是日后都不打算回宫住的意思了。
他有些担心,难道是殿下与圣上之间起了龃龉?
姬未湫没有回答他,只问道:“府里收拾干净了?”
醒波道:“是,殿下,只是有几人,属下不知如何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姬未湫扔下一句话,他又不是什么观音菩萨,普度众生来了,事涉叛主,也涉叛国,对方不把他的命、他家人的命还有他府里上下的命当命,他又何必把他们的命当命?
他简单换了身衣服,又叫了轿子,当即头也不回地出宫去了。
醒波纳闷,他服侍姬未湫也有数年,何尝看不出来姬未湫今日神色不对?这走的……跟逃命似地。
归心似箭也不是这个归法,活似后头有老虎在追他一般。
醒波目送姬未湫离去,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宫人们收拾行囊,姬未湫要去淮南,这是大事,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布置一路事宜,不可谓是不紧张。
另一处,姬溯得知了姬未湫出宫的消息,他淡淡地问道:“瑞王出宫很是愉快?”
庆喜公公垂首恭敬地说:“老奴不知。老奴拙见,殿下再有两日就要出行,府中必有许多事要打点。”
他说着,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殿下还是孩子心性,在宫中难免规矩严些,出了宫自然高兴。”
忽悠风来,吹得炉上香烟骤然而散,随风而舞,姬溯立在炉旁,一手悬停于烟气之上,感受袅袅婷婷的热意从指缝中穿梭而去。
殿中沉郁的香气也在这时散去几分,唯留一室清幽,寂静莫名。
姬溯颔首,他目光有些奇异,谁也看不懂里面藏了什么,许久,他才缓缓道:“……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