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圆地背起新的一段。
两句之后,安静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机那头,终于响起了女孩轻浅的嗓音:“这句错了。”
岑西说完,十分平静地将正确的句子脱口而出,熟练到像是不用过脑子。
周承诀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唇角:“你有在听?”
“当然在听,你不是让我监督你吗?”岑西一本正经回他。
“行。”周承诀没多说什么别的,只将她方才指出的错句又重新读了好几遍。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承诀仍旧不厌其烦地背着他从前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古诗词,不过似乎不想再让岑西分神,他背得很慢,却没再出过差错。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竟然磕磕绊绊也将一页纸背得差不多了。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而后视线便又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开了一晚上的视屏上。
少年安安静静地睨着看了许久,没出声打扰。
几分钟之后,岑西不停演算的笔终于停下了。
女孩动作稍大地在卷子上划了两道线,看样子,应该是将写错的过程划去。
随后就见她侧过身去,从书包里翻出了张废纸,一连在废纸上写了好几种过程,又继续划掉之后,岑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下一秒,她抬眸,视线终于和已经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的周承诀撞上了。
“不会就问。”周承诀直截了当道。
“还是说。”少年勾了下唇角,“你要先哭个鼻子再问。”
岑西瞪了他一眼。
后者当即收敛起吊儿郎当,只问:“哪题不会?这份我写完了。”
岑西低头瞥了眼题号,给他报了个数字:“最后一问。”
“就最后一问?”
“嗯。”
“那已经很可以了。”周承诀一边伸手拿过张干净的草稿纸,一边将镜头反转,把手机举高些,以便一会儿能让她看到完整的解题过程,“刚才毛林浩发微信来问,是从第一小题开始问的。”
“他都没哭。”周承诀说,“也就郁闷地啃了两个包子。”
岑西关注的重点一下跑偏:“他现在改吃包子了?”
记得之前一般吃的是馒头。
周承诀:“……”
周承诀将镜头的角度摆好后,问了句:“能看清吗?”
“可以。”
他先看了眼岑西发过来的,她方才尝试的几个行不通的解题过程。
粗略扫完之后便大致了然她理解的误区出在什么地方了。
周承诀利落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两个公式,而后将题干上,岑西没有注意到的一个不太起眼,但十分关键的隐藏条件圈了起来。
随后便停下笔,留给她自己思考的时间和空间。
他没再说话,岑西也没吭声。
空气间约莫安静了两秒钟之后,女孩恍然大悟。
“懂了?”
“懂了。”
周承诀抬了下眉梢:“聪明。”
岑西快速地在纸上写下完整的解题过程后,摆到镜头面前,也没和他客气道:“帮我看看。”
周承诀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再次陷入安静中,周承诀正认真地替她查看答案步骤,而岑西则是百无聊赖地盯着手机乖巧等待。
画面中,周承诀一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写点东西,而方才只顾着注意解题过程的少女,这会儿注意力全被他露出的手臂上的几处油点痕迹吸引。
印象中,这几处被油点子烫伤的痕迹,上一周便有了,这一周看起来似乎又添了些新的。
岑西忽然回想起今天白天去望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