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草药并不是很难,岑西先前在上学路上也曾留意过,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
周日晚上,岑西生生熬过十二点,想要等到小姨她们收工回房睡觉,自己再悄悄去后厨把白天弄来的草药煮了。
结果没想到从小天台楼梯口绕到后门时,店里的灯仍旧亮着。
小姨和小姨夫都还没离开,透过虚掩着的门框,隐约还能听见两人之间的交谈声。
岑西原本没有要偷听的打算,准备先回楼上再等待一会儿,哪成想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听到小姨夫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又是岑西那个妈打来的?”小姨夫语气里尽是鄙夷,“每次打来就是借钱,借什么借?她一个女儿扔咱们这白吃白喝白住的,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借钱?”
小姨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显然不高,说话也并不是很硬气:“那橙子怎么说是百吃白住呢,她给店里干了不少活,要不是有她帮忙,我们每个月少说也得再花个几千块请人来干,她吃得又不多,住也就和你妈凑活一个屋……”
“什么你妈你妈,我妈不是你妈?”
小姨没答他这句,只说:“我知道不能随便乱借钱,之前几回,我姐向我借的时候,我也没借过一次,但是这次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姐那个赌鬼老公多能败钱你能不知道?”小姨夫语气坚决,“多少钱到他手上都留不住,你爸妈借她的五六万,多少年了,她还过吗?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无底洞!”
“你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听?”小姨脾气难得也有些上来了,“那么大声做什么?想把女儿吵醒吗?”
下一秒,女人语气又弱了下来,话里带着商量的意味:“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他们借的也不多,就借三千,说是准备和朋友出国做点生意,有人带着,能干实事,就凑个机票钱。”
“听他放屁。”
“真的,我问过我姐了,这次确实是准备出去了,就差机票钱。”小姨说,“你说让他留在国内,三不五时就来我们店里骚扰一下,生意都要被他搅黄了,还不如借个三千,让他走得远远的,省得天天来,影响了生意,损失都不止三千。”
“不借,说什么也不行。”男人的态度压根没得商量,“他家缺三千,怎么不把他女儿弄回去嫁人,反正也不是亲生的,嫁了还怕没钱拿?省得留在我们这骗吃骗喝。”
“你说什么呢!橙子才多大年纪啊!”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女儿。”男人不打算继续这话题了,“反正我把话放这了,你要是敢让我知道你借了,你看我打不打你。”
岑西悄无声息回了小天台,一直熬到天光微微泛白,才从楼上偷偷下来摸进后厨。
对于熬煮草药这件事,她还是非常娴熟的,架炉添水,将早早称量好的东西按顺序全数放进去后,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无所事事的安静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想很多事情。
岑西搬了把小凳子坐下,一下想起那晚遇到父亲的事,随后又想到刚才小姨和小姨夫的谈话。
她反复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找到了林诗琪的聊天框。
岑西扫了眼时间,此刻还不到四点,担心太早给人发消息,会打扰人家休息,于是只能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生生等到五点出头后,岑西给林诗琪发了条微信。
橙c:【诗琪,打扰了,我想问问你,你上回找我说的那件事情,你现在还想吗?】
消息发过去后,岑西稍稍等了几分钟,见对面没有回复,索性直接锁屏,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炉子上的草药也熬煮得差不多了,岑西将火熄灭,把药水倒到海碗中放凉,而后小心翼翼装入从楼上带